江岚岫一怔,没有回答,但微闪的眸光让谢罄芳看出了她的犹豫。
其实,谢罄芳也是猜的,原配夫人可能死于林玉娇母女之手。
当然不是胡乱瞎猜,而是根据魏霁风的态度,以及跟林玉娇母女交过手之后推论出来的。
“你别怕,我会帮你。”她轻声对江岚岫说道。
江岚岫垂下了眸子。
看来,原主母亲的真正死因,已然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可姑母说报仇,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她不想!
尽管穿越了,但她还是保留着作为现代人的道德法律意识,如果真是林玉娇母女联手害死了原主的母亲,她希望这对母女能被送往衙门审判,再遭受应得的惩罚。
而非关着门将其弄死。
这样一来,原主母亲的死也就成了一个无法被世人知晓的秘密了。
这多憋屈啊!
可真要通过当朝律法来惩治极有可能是凶手的林玉娇母女,现在恐怕办不到,牵一发而动全身,别说侯府不会同意,国公府也不会。
所以,她冲谢罄芳摇了摇头,“仇,自然要报,但不是现下。”
谢罄芳了然,重新坐好,“到时你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江岚岫展颜一笑,顺势说道:“我现在就有个忙需要姑母你来帮。”
“哦?”
谢罄芳疑惑地看着她,猜测道:“可是你那个二妹妹在国公府找你麻烦了?”
江岚岫心想,死里卷现在自顾不暇,哪里想得到她。
“不是,国公府不像侯府,她翻不出什么花样。”
江岚岫摇摇头,不再东拉西扯了,“姑母与我娘如此相像,不知还有没有什么姐姐或妹妹长得像我?”
“唔?”
谢罄芳一时没听懂。
江岚岫直言:“我在为我夫君寻找合适的妾室,希望找一个与我有几分像的姐姐或妹妹,即便容貌不像,性情像也行。”
“为何?你们才新婚多久啊!况且你还没有身孕…难不成,是魏大少爷打算纳妾了?”谢罄芳凝眉道。
“我这是未雨绸缪。”
江岚岫目光深邃,“想必姑母有所不知,我公公有五位姨娘,跟我爹不相上下,据闻他与我那位过世的婆母感情笃深,可照旧纳了五房妾室,我担心我家夫君也会如此。”
“与其等着他哪天带回一位完全不相熟的新欢,不如我早早帮他物色好人选,再加以调教,省得将来后宅不宁。”
“我懂了!”
谢罄芳恍然大悟,跟着就向她竖起了大拇指,“果真是未雨绸缪。”
“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她随即拍拍胸口,然后拉着江岚岫的手,又道:“以后我们常走动。”
“你就别折腾了,还是我来找你吧,顺便看望一下我祖母。”江岚岫莞尔。
“老夫人她……”
提到那位老夫人,谢罄芳不免蹙起了眉头,“她似乎不太喜欢我……”
如果不得老夫人支持,她要被扶正,光靠生儿子没用。
江岚岫拍了拍她的手,“来日方长。”
闻言,谢罄芳豁然开朗。
估摸着那个便宜爹要回来了,江岚岫起身告辞,速速返回国公府。
不知为何,便宜爹对自己态度大变后,让她更加嫌恶了,真不知道谢罄芳这么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怎会委身于他?
回去问问魏霁风!
她虚起了眸子,忽然觉得,魏霁风的宅斗剧本比她拿得稳多了。
“哟!我说谁呢?原来是辰国公府的大少奶奶。”
蓦地,一道刺耳的声音在身后炸开,让江岚岫下意识皱起眉头。
“二姨娘。”
她缓缓转身,与林玉娇隔空相望。
林玉娇最讨厌听她唤自己“二姨娘”,分明其他几个庶女都叫她娘或者母亲,只有这个扫把星死不改口。
尤其是现在,见她刚从主院出来,猜她准是去见了那个姓谢的小骚蹄子,心里愈发窝火,再一张口,更不客气了。
“来看你八姨娘啊?是想沾沾她的喜气好让自己也快些怀上?”
林玉娇边说边凑近,把江岚岫好一阵剔抽秃刷,“你也嫁过去大半年了吧,怎么肚皮还没个动静?该不会…是生不出来吧?”
“你……”
云儿一听就急了。
双儿赶紧拉着她,生怕她冲动之下,口不择言,抖出江岚岫和魏霁风的房事秘密来。
“呵!”
林玉娇睨了云儿一眼,继续审视着江岚岫,“看来,我说对了。”
“二姨娘说的没错,我是不如二妹能生。”江岚岫不急不慢地反怼道。
这话直接戳到了林玉娇的痛处,她不由拔高了嗓音,“至少我家玉儿能怀上!你呢?除了长了满肚子肉,怀得上魏家的种吗?”
杀人诛心啊!我胖怎么了?吃你们侯府的饭了吗?
江岚岫腹诽,摸着自己不算平坦的腹部,冷笑道:“不用二姨娘你操心,反正你是怀不上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不管其他姨娘生的是庶子还是庶女,不都要叫你一声娘吗,喜当娘也是娘。”
“当然,前提是你还得坐稳侯府的正房板凳。”
说完,不等林玉娇回嘴,就带着云儿和双儿迅速开溜了。
她怕吵下去,会暴露她没素质的本性,影响她人淡如菊的人设。
“小姐,你可真损!还正房板凳,笑死人了。”云儿掩口葫芦。
第一次,她看到自家小姐这么出息,居然敢回呛林玉娇了!
双儿也很吃惊,“小姐你这是不打算装了?”
“不装了!”
江岚岫手一摆,说道:“连我七姨娘都冒头了,我也不能再继续躺平了,反正也躺不平,不如卷起来。”
“不管身处哪种环境,最怕的状态就是躺不平又卷不起。”
现在她突然能理解死里卷为什么那么拼了。
身在侯府,如果不是嫡女,可能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儿,所以她削尖脑袋也要从庶女变嫡女,不惜双手染血…不对呀!
江岚岫骤然想到,按照江玉岫为自己卷出来的光明大道,在成为嫡女后,就该嫁一个势均力敌的男子,而非低嫁一个庶子。
“倘若她当初不换嫁,也许早跟魏霁风诞下一子半女,把嫁给二房的我踩得死死地,更不会引发一连串出现在国公府的祸事了,便宜爹可能也不会移情别恋到姑母身上…魏霁风!”
“对!他才是隐藏在背后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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