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尔很快收拾好行李。

    行程不同,她和席珩并没有同车前往机场。

    抵达时,席夫人和席洁已经到了。

    “晚晚,这边。”

    见到温晚尔,席夫人立刻招手。

    温晚尔朝着二人走去:“妈,小洁,早上好,怕你们没吃饭,给你们带了温牛奶。”

    席夫人笑眯眯地摸了摸温晚尔的脑袋:“还是晚晚贴心,怎么没跟席珩一起来?”

    温晚尔没好意思说席珩昨晚根本没回家,只是解释:“公司忙,这次度假之前的工作都要安排好。”

    “谢谢嫂子,嫂子最好了。”

    席洁接过牛奶,笑吟吟地打断了这个话题。

    贵宾等待室的服务还不错。

    席夫人揉了揉眉心,略有不适。

    温晚尔站起身:“妈,头痛又发作了吗?我帮你揉揉。”

    席夫人拉住她的手:“不碍事,坐下陪我聊聊天就好。”

    “这怎么行,这些日子我太忙了,没时间回家替你按摩。”温晚尔洗干净手,纤细白皙的双手轻轻按压席夫人耳边的穴位,看起来颇有章法,“这次就让我补上吧。”

    她的力道很舒缓,不一会儿,席夫人便感觉舒服多了,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席洁也凑了过来。

    “嫂子,你这手法真是厉害,看起来简单,其他几位护工看了很多次也学不会。”

    “确实有些复杂,有些穴位按压的力度很难掌控。”

    温晚尔对于中医略有研究,也是因为席夫人。

    旁人自然无法那么快学会。

    “还是晚晚懂事。”

    温晚尔继续说:“妈,这几天我都会待在您身边,哪也不去了,顺便给你调理调理身子。”

    毕竟离婚之后,再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趁着还有时间,温晚尔想要多报答报答席夫人这些年对他的照顾。

    “好孩子,有你在,我也不闷了。”席夫人欣慰道。

    “我出去拿块毛巾,给您热敷一下。”

    温晚尔起身,刚走向房门,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娇笑。

    席珩身着笔挺的西装,步履从容,精致到每个棱角都完美的脸庞没有太多表情。

    他看到温晚尔时,目光略顿,下意识推了推金丝眼镜。

    温晚尔的注意力却落在不远处穿着浅粉色连衣裙,扎着丸子头,显得俏皮而灵动的安栩身上。

    她微愣,下意识停下脚步。

    “阿珩,谢谢你还专门带我去商场一趟,不然我的衣服都在国外,去度假还没有合适的裙子。”

    安栩边走边说,似乎没有意识到贵宾室里还有其他人。

    仅仅几句话,却像是细细密密的针一般,扎进了温晚尔毫无防备的心。

    她真傻。

    以为这个男人真的愿意和自己去度假,却没想到这是一场迟来的羞辱。

    无论证据有多么明确,安栩从始至终都是这男人的白月光。

    在此之前,她甚至隐约还有些期待。

    几年前,他们结婚是因为利益,所以从来没有什么度蜜月。

    而几年之后,离婚提上日程,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以偿?

    温晚尔强忍住内心的酸涩。

    安栩说完,转头才看到温晚尔,她惊讶地睁圆了眸子。

    “温小姐,你来得这么早。真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注意,本来我们是想逛完商场再去接你,但阿珩说,你已经提前走了。”

    温晚尔冷笑,抬头看着安栩。

    “没关系,或许是安小姐在国外生活太久,连带着某些人一起,忘了礼义廉耻几个字怎么写。”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能够走到如今的位置,都是因为有席珩在背后撑腰。

    “温小姐,你火气不要这么大,我和阿珩真的只是朋友……”

    安栩显得有些着急。

    温晚尔却懒得理会,路过两人挡住的房门时,声音淡淡:“借过?”

    席珩瞥了她一眼。

    女人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让他很不爽。

    他顿了顿,随即带着安栩往前走。

    安栩的视线还黏在温晚尔身上,嘴里嘟囔着:“阿珩,我真的不明白了,我现在又没有车,只是想让你帮个忙,温小姐为什么……”

    “够了。”

    席珩沉声喝止。

    安栩闭口不语。

    席夫人皱眉:“阿珩,你对小晚的态度未免太差了。”

    席珩抿唇,一言不发。

    “席夫人,好久不见。”安栩主动凑了过去,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微笑,“这次和您一起度假,我很荣幸,所以为您带来一些礼物!”

    席夫人瞥了那礼物一眼。

    安栩主动打开,里面放着一条珠光璀璨的珍珠项链,一看就价格高昂。

    “伯母,这是我挑选好几天的,希望您喜欢。”

    席夫人冷笑一声:“你母亲现在改嫁到了谁家?你手里还有这么多余钱,这条项链要几十万吧?”

    安栩神色难堪,却还是强忍着说:“伯母,您误会我了。这礼物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特地给您的,只有您才配得上这样好的珍珠。”

    “几十万的便宜货,也敢送到我面前。”席夫人看了眼席珩,语气冷了几分,“借花献佛,我可没兴趣。”

    温晚尔拿着热毛巾走回来,就听到这对话,只觉得可笑。

    上次,席夫人生日。

    她特地跑到云南边境去,买了一条价值数千万的鸽血红,送出去之后,震惊了所有客人。

    比起那条被席夫人珍藏起来,除了重大场合根本不舍得带的鸽血红,这条珍珠项链简直寒酸得不成样子。

    亏安栩想得出。

    平时出行一趟动辄花个几百万的席夫人,怎么可能带这种平平无奇的珍珠项链?

    “晚晚,过来。”席夫人对她招手,“来帮我热敷吧,看到晦气的东西,我的头更疼了。”

    “知道了。”

    温晚尔收敛了表情,点头走过去。

    席珩深邃幽暗的瞳孔盯着她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讥讽。

    这女人真是……

    以为有席夫人做靠山,就高枕无忧了吗?

    他很讨厌温晚尔脸上那副表情。

    和过去温驯安静的模样,大相径庭。

    好像……根本不在意他一样。

    安栩在旁边尴尬得几乎落泪。

    席洁翻了个白眼,最讨厌这位安小姐楚楚可怜,像是被欺负了的模样。

    于是,她便主动挑开了矛盾:“哥,为什么要带这女人来和我们一起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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