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穿着白色的及膝裙,红着眼睛小跑过来,担忧地咬紧唇。

    “你没事吧?”

    一见到她,温晚尔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安栩眼神怯怯地看着她,眼神慌张无措地求助般看向席珩。

    “温小姐,你误会我和阿珩了,其实我跟他……”

    “你们怎么样,和我无关。”

    温晚尔直接打断她。

    等在远处的沈若余也开车过来,她气定神闲地拉开车门。

    钻进后车厢的前一刻,她突然停了一瞬。

    “忘了告诉你了。”

    她朝安栩扯了扯嘴角,嘲讽的意味非常浓。

    “我们不打算离婚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想生就生,生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给包个红包。”

    满意地看着安栩脸色变了,温晚尔心情颇好地抬了抬下巴。

    “走吧。”

    席珩蹙了蹙眉,刚想拦住温晚尔。

    安栩面色惨白地抚着肚子,眼泪大颗大颗的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阿珩,我的肚子好疼……”

    席珩的身子瞬间僵住了。

    他的拳头攥紧了松,又狠狠攥紧了,抿着唇盯着温晚尔车子离去的背影。

    沈若余脸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没错过温晚尔脸上的疲惫,他关心地问道:“解决了吗?”

    温晚尔疲倦地按了按眉心,苦笑一声。

    解决了,又好像没解决。

    把烦心事抛到脑后,她拨了拨头发,遮住了额前的纱布。

    “池家村那边怎么样?”

    “温海涛已经停工了,现场派人去安抚了,而且icu的那个住户也已经苏醒了,事态没有继续恶化。”

    事情总算峰回路转,沈若余语调轻快了不少。

    “晚晚,你怎么知道温海涛会停手?”

    温晚尔冰冷地勾起唇。

    她那个父亲,自私卑劣的性格,她比谁都要清楚。

    他无非是想拿那块地掐住风晚的命脉,就算她这次不上门,温海涛也不敢再继续强拆池家村。

    只不过放任事态恶化,对风晚百害无一利。

    她的背后姑且还站着席珩,有强大的资金支持,再加上东湖的那块地一查就知道。

    温海涛人不傻,只要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有八成会投鼠忌器。

    但这都是缓兵之计。

    只要温海涛死咬着那块地不放,风晚的度假村就建不起来。

    唯一能解困的方式,就是另起炉灶。

    短短几个呼吸,各种念头百转千回,温晚尔沉吟着点了点手指。

    “东湖的那块地有消息了没有?”

    席珩不同意离婚,她就失去了和对方谈判的机会。

    只能靠自己,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浑水摸鱼把东湖的地给拍下来。

    沈若余点了点头,趁着红绿灯的功夫,把一封请柬递给了她。

    “我托人查了查,现在东湖那边负责的是方兴科技,这次拍卖会主办方也是他们。”

    “方兴科技的负责人会参加明晚的慈善晚宴。”

    温晚尔收好请柬,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她缓缓盯着东边金黄色的光晕,柔和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神圣和圣洁。

    这是风晚的机会。

    ……

    龙之兴阁,荣光慈善晚宴。

    温晚尔双手戴着黑纱手套,唇形被艳丽的红勾勒出饱满欲滴的形状,浓密柔软的发被盘在礼帽里面,斜边露出的黑纱半掩住她姣好的面庞,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惹不少人侧目。

    凭借请柬,她非常顺利地进入了大厅。

    勾着精致眼线的眼尾迅速扫了一圈,没找到她今晚的目标。

    温晚尔拧了拧眉,不死心地又找了一圈,却没想到会碰到另一个熟人。

    不远处,温婷柔身穿柔粉色的礼服,醋酸断面的高级质感紧紧包裹住她玲珑身段,她本就肤白年轻,精心打扮一下更是犹如含苞待放的粉玫瑰。

    她巧目盼兮,和一个看起来比温海涛年纪还大的老男人打情骂俏。

    温晚尔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这还是高高在上的温婷柔?

    她原本想当作不认识,可偏偏在移开视线前,被温婷柔撞了个正着。

    对方脸色都变了,连笑容都变得非常不自在。

    温晚尔原本就没打算躲,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只见温婷柔和老男人分开后,气势汹汹地朝她这边冲过来。

    “你怎么混进来的?!”

    温婷柔眼神怀疑不善,这种门槛的慈善晚会,根本不是风晚那种等级能够进来的。

    “当然有请柬。”

    温晚尔淡淡啜了口香槟,慢悠悠瞥了她一眼,明知故问:“难道你不是?”

    温婷柔顿时脸红脖子粗,支吾着眼神躲闪。

    没错过她嘴角的讽笑,温婷柔气得咬紧牙,看清她身上的装扮和首饰,一颗心更是被放在火炉上似的,又煎又熬,抓心挠肝的难受。

    “你得意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眼神嫉妒怨恨地瞪着温晚尔。

    “要不是你见死不救,连五百万都舍不得拿,我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为了五百万,温海涛就逼她陪老男人。

    她就只值五百万?!

    温婷柔五官愈发的扭曲,双眼愈发跟猝了毒似的。

    “温晚尔,你还真是狼心狗肺,最毒妇人心,你竟然给爸下套,你是不是要逼死他才甘心?!”

    温晚尔只觉得好笑。

    “明明是他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要找死,怎么能怪我?”

    她轻飘飘地睨着温婷柔,眼底没有一丁点的同情。

    “他之前能这么对我,现在这么对你也无可厚非。”

    “不过,那个男人是圈子里有名的妻管严,我奉劝你一句,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她看似好心的提醒,落在温婷柔的耳中,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她忍无可忍地攥紧了拳头。

    “温晚尔,你不过是个被人上烂的破鞋,你还有脸来教训我?”

    “要不是靠着席珩,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看着温晚尔无动于衷的面孔,还算清秀的面孔越发扭曲变形。

    “一个被玩腻的下堂妻,席珩今晚都带了别的女人,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我等着你狠狠摔下来的那一天!”

    温婷柔阴森狠辣的诅咒,在温晚尔听来,无关痛痒。

    她顺着温婷柔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席珩的身影。

    甜美娇媚的安栩亲密地帖在他的身侧,满眼爱慕地仰头看着他。

    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温晚尔颇感兴味地勾起了唇,温婷柔怨毒的面孔扭曲了一瞬,眼底流露出不解。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温晚尔反问,姿态优雅地将酒杯放在台面上,眼底肆意自信的光芒深深刺痛了温婷柔。

    “只要我不松口,她一辈子上不了位。”

    “而席太太的位置,只有我可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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