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见沈柔都不舍得吃,让她放心:“放心吃,我昨天挖了不少,都在这。”
她拍了拍腰上挂着的布口袋,里面鼓囊囊的。
这甘草她空间多得是,真弄出来估计得有几十斤,而且还可以循环再种,空间里的作物成熟的时间也很快。
说着,她就又一人给了一根。
正说着,顾晚棠忽然后退了一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出现了龟裂:“吸血虫!”
谢知看了过去,见水草叶子上趴着的那条黄绿色的水蛭正伸长了身子往她们的方向探,也涌上来一阵恶寒。
这玩意还真是有水的地方就有它。
“我们在水边找找吧,水深的地方就别去了。”
楚家的女人们都怕虫子,闻言赶忙点点头。
刚到岸边,楚香绫就在水边石头上看到了水苔,于是兴奋得像是发现了宝:“大嫂,水苔!”
谢知看了过去,见楚香绫指着的不是什么水绵,而是和水绵有些像的刚毛藻,点点头:“这个虽然和之前的水苔不一样,但也能吃,咱们收集一些,看能不能从卓大人那借到锅来,能借到咱们就喝水苔汤。”
“好!”楚香绫欢天喜地地答应,再也没了第一次见到水绵时膈应的表情,蹲下身去,一抓就是一大把。
她正捡着,旁边却忽然伸出来了一双手跟她一起捡了起来,楚香绫还以为是几个嫂子,笑嘻嘻地刚回头,却对上了一张不太熟的面孔。
“你……”楚香绫有几分不大高兴,这些水苔是她先发现的。
虽然对方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她也丝毫不怕,直皱眉头。
王家汉子脸红了下,有几分不好意思:“这…楚小姐,能不能让我们王家也捡一些……”
除了见那些官差们吃的这水苔,他实在是不认得,还有什么是可以吃的了。
见他态度这么好,楚香绫大方多了,给他让出了一块位置:“你在这捡。”
“哎,谢谢楚小姐!”王大力脸上的紧张顿时消散,露出笑容。
楚香绫摆摆手:“还叫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我们这哪还有小姐,叫我楚姑娘就行。”
两人刚要继续捡,他们身后的方向却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王大力一听,就变了脸色,手中的水苔也不要了,头也不回地就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谢知几人也听到了,商量过后,将王大力扔掉的水苔捡起来,就连忙一起赶了过去。
她们刚到,就看见王大力在岸边,用手使劲拽着柳氏脚踝上什么东西。柳氏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像是丢了魂一样。
离得近了,她们才看清柳氏脚腕上趴着的两条水蛭,其中一条已经把头都埋进皮肤里一大半了,王大力拽的正是这一条,然而水蛭那黄绿色的皮子都被拽成了一长条,它也不肯松口出来。
虽然这一路上这些曾经养尊处优的罪奴们早已对虫子具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可对这种黏糊糊跟鼻涕一样恶心还会吸血的虫子还是会感觉生理性不适。
看着这一幕,沈柔几个女人也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腕,检查有没有吸血虫。
“这位大哥,你这么打也不是办法,去问卓大人借个火,用带火星的木棍戳一下,这虫子自己就下来了,若是把它直接扯断,它的头留在皮肤里就麻烦了,会生病的。”
谢知见状连忙劝说道。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撒食盐,她空间里倒是有一包,但现在用盐不是浪费么,还不如用火。
王大力一听,话都来不及多说,一把背起柳氏就往驻地处跑。
“这王家汉子倒是个对媳妇不错的。”
正好几人打算先送一次水苔回去,于是也跟了过去。
几人刚到驻地这,就见王家汉子前面堵着个张之儿。
“真是活该,让你们前几天嘴贱,遭报应了吧!”张之儿看见柳氏脚腕上的吸血虫,一开始还觉得恶心,可很快又幸灾乐祸。
柳氏脸色虽惨白,对上张之儿却中气十足:“张之儿,闭上你的臭嘴,我看你才是嘴贱又黑了心肝,难怪楚家大郎宁愿要名声那么差的谢知微也不要你!”
突然被q的谢知表示自己很无辜。
好在柳氏又补充了句:“我看人家谢知微比你强百倍,千倍,又有学识又善良,比你这个草包强了太多了,要是我,我也选谢知微!”
张之儿被气了个半死:“柳氏,谁管你选什么!我看你真是活该被吸血虫吸血!”
楚家大郎选了谢知微没有选她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一根刺,这会儿柳氏的话无异于狠狠在她心里这根刺上踩了一脚。
张之儿气急败坏还想追着柳氏骂,谢知友善提醒道:“张之儿,你背上那三条吸血虫肚子都快吃炸了。”
“……”
张之儿的脚步僵在了原地,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往后背一摸,随后发出了一连串的尖锐爆鸣。
“啊啊啊!救命!”
看着她的惨状,柳氏笑开了花,突然感觉脚踝上的两条吸血虫都没那么可怕了:“张之儿,嘴贱活该!”
王大力很快问卓军借来了带火星的棍子,在那水蛭上一点,水蛭立马把伸进皮肤里的头退了出来,痛苦扭动两下,就掉在了地上。
这边郭采芸也急匆匆赶到了女儿身边,见状,直接问王大力要道:“王大力,快把棍子给我。”
这下王大力可就不服气了,刚才这张之儿那么嘲笑自己媳妇,郭氏在旁边看热闹,现在灾祸落到自己身上了,她就笑不出来了,还让他们帮忙?
他一把把棍子上的火星在地上按灭了:“我凭啥给你,你闺女这是遭报应了才会被虫子吸血!”
说罢,他二话不说走到谢知面前道谢:“楚家大嫂子,多谢你说的办法了。”
说罢,他从胸口掏出来几个青白的东西递过来:“这是我挖的茭儿菜,给你们一些。”
王大力看起来少说也有二十八九岁了,被他喊大嫂子,谢知生出一种自己很老的错觉来。
其实她这副身子虽然晚婚,也才十八岁而已,放在现代,大概能说一句今年刚满十八岁?
看着王家汉子递过来的水嫩嫩的茭白,谢知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应了这声大嫂子:“您太客气了!一会儿我们弄来什么,也给你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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