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蓉一张娇俏的小脸须臾间变得惨白。
她知道,这是谢知微要报复她了!
曾经在侯府,她没少打过她耳光,不高兴的时候随手就打,高兴了,一时兴起也要打。
打耳光还是最零星的消遣,她还曾用过不少法子折腾她,只为了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谢知微,你…你…算我从前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能这么做,我都问了,你们现在这什么平安寨,根本就没有私刑,你凭什么对我动用私刑!”
谢知挑眉。
没想到,这谢玉蓉还能有点脑子,想到打听这个。
她微微点头。
而后道。
“打。”
谁说她动的是私刑了?
她报的是私仇。
所以今天带的除了抄家的士兵,她还带了一些自己常用的人手来。
谢玉蓉傻了眼。
行刑官的耳光猛然而至。
“这位姑娘,看来您还不够了解我们平安寨的刑法,在下就来教您记清楚。”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下来,谢玉蓉嘴里顿时感觉到一阵腥甜,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痛。
“平安寨有死刑,也保留有杖刑、鞭刑,还有己罪己偿的刑法,也就是说,您打了别人耳光,可以选择赔钱,但若是受害者不满意,是可以要求您也挨他的耳光。”
这些谢玉蓉还真不知道,只听啪啪啪一连串的耳光甩在她脸上,她那张脸蛋瞬间红肿了起来。
“你,你这个孽障!”谢侯爷没有谢玉蓉能认清形势,还想在谢知面前摆当爹的谱。
谢知也没忘了照顾他:“上杖刑。”
当初谢知微被冤枉,谢侯爷调查都不调查,让她当众受杖刑,她险些被活活打死。
王姨娘看到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受这天大的罪,人急了。
但她刚张嘴,谢知便使了个眼色:“她也一样。”
一下,王姨娘哑巴了,她吓得两腿发软,就想往后跑,直到被人架住,她才终于反应过来,不停地摆着双手:“使不得!使不得呀!知微,以前咱们侯府是有些对不起你,可好歹我们也是把你养大了,你要怪就去怪沈氏,是她非要拿你来跟我们作对!”
如果到现在她还认不清形式,那脑子可以丢掉了。
眼前的谢知微哪里还是曾经那个能任由他们拿捏在股掌之中的小女孩。
沈氏便是侯夫人,此刻并不在这里。
但是,谢知又怎么会忘了她呢。
那可是,谢知微当初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也要坚持拖着身子去看一眼的人啊。
她没有回应王姨娘。
三个人的惨叫声很快在院中此起彼伏起来。
谢知静静听着,眼中没有快意,也没有愤恨。
侯府的家产更是全部被拉了出来。
被打的惨兮兮的几人看着所有家底都被拉出来,眼都红了。
而此时,后院也有一个妇人被两个官差推了出来。
妇人踉跄了一下。
她面容古板,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陈旧的气息,看见前院几人的惨状,眼中居然闪过一丝快意。
等看到谢知时,她怔了一下。
片刻后,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拨动着手上的佛珠。
她久久不开口,闭目养神起来,好像不论谢知要让人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怕似的,就连动刑也不会怕。
谢知看着她这幅样子,红唇微弯:“沈氏,这佛珠,你也配拿?”
转动的佛珠凝滞。
沈氏原本不动的面色也僵硬了。
谢知看着她这幅反应,便知道,自己预估的没错,对这种疯子,动刑是没用的,她心里压根就不会怕。
唯有诛心,才能伤她。
不过她当然是选择精神物理双重攻击了。
“沈氏,你拼死拼活也要守住的侯夫人位置,没有了。这里是新辰国,没有贵族,没有侯爵。
你心心念念也要缠着的男人身心也早就不是你的了,到了这里,更是能直接跟你和离。你耗的不是他的时间,他们一家人日日幸福美满待在一起,你耗的只有自己的光阴,还对一个无辜之人犯下恶行,你上对不起自己生身父母,下对不起自己,还对不起一个无辜之人。”
“你便是不怕下地狱,也睁眼看看,这诸天神佛,到底有没有在看着你。”
沈氏手里的珠子忽然又转动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忽地。
珠子断了,洒落一地,微微阖眼的沈氏也猝然睁眼,对上谢知的视线时,她眼神直勾勾的。
“你懂什么?”
谢知见她终于说话,唇畔的笑意才冷了起来:“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你能让人对一个幼童下毒手,论心狠手辣,谁比得过你,你这样的人,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是老天注定的。你心太狠,有了孩子,也没这个福气留住。”
沈氏的身形晃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可怕消息。
她曾经有过一个女儿的。
她的宝宝,那么小,那么乖,爱甜甜地喊她娘。
那时候,侯爷也爱她,爱他们的女儿,他们一家,是多么的幸福。
可老天爷不公!
女儿还那么小,便要夺去她的性命!
从此,什么都变了……
女儿的死,她怪老天无情,怪命运不公。
可从来没有想过,这还有可能是自己的缘由!
一阵剜心的疼痛传来,沈氏怨毒地看着谢知:“不可能!我女儿走的时候,我还什么都没做过,你少在这信口雌黄!”
谢知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继续说:“你还有第二段子女缘。”
“只是你也没有留住。”
“这便是老天给你的惩罚。”
谢知微是真心把她当过娘的。
她继承的记忆里,她刚到侯府,沈氏见了她,果真曾经把她当成过女儿的替代品,那短暂的时光,如此温馨快乐。
只是,琉璃易碎彩云易散,美好的时光真的太短太短了。
“第一次离开谢府时,我被打的遍体鳞伤,那晚,我曾去看过你。”
“你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么?”
“你让我滚。”
“所以,你命中注定,没有子女缘分,便是有,也只会无比短暂,生来便不长久。”
沈氏疯了。
她竟忽然又哭又笑:“你是说,她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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