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老爷若是真去寻侯爷……”夏荷并未把话说全,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他非要去自讨欺辱,谁也没法子。”
“奴婢只是怕,侯爷会因此记恨上少夫人。”夏荷抬头看了她一眼,原本侯爷夫妇就已经不待见她,眼下又出了这样的事,谁知道还会在生出什么事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柳氏和老侯爷二人原本就不待见她,不管有没有这样的事,总归是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的,倒也不多这一桩事了。
“让你打听的事,打听清楚了吗?”
“已经打听清楚了,大少爷这次得的差事是去通宵赈灾救济灾民,只可惜……大少爷收受贿赂,惹的三皇子恼怒丢了这份差事。”
夏荷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勾起嘴角。
楚时宴遭难于他们来说自然是趣事。
“眼皮子下浅的东西。”楚南夕忍不住嗤了一声,“通县救灾的差事也不知道我那爹跑断几条腿,使了多少银子这才替他求来的好差事,就这么被他弄砸了。”
夏荷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睁着眼睛满是懵懂的神色看着她。
“通县并不富庶,此次去赈灾救济难民怕是没有多少油水。”况且,上头不仅有三皇子跟着,更是另有只拍的清差大臣,这么一通剥下来,最终落在他手里怕是也只剩下些清汤寡水。
“富不富庶倒也不打紧。”楚南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见她实在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这才开口替她解释,“此番过去赈灾本就是一个可以赚功绩的好时机,只要办好了这桩事,在皇上跟前露了脸,日后论功行赏时又岂会落下他一人。”
本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只可惜为了那么仨瓜俩枣的给丢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心里后不后悔。
“依着大少爷如今的身份,只怕就算是过去,也只是帮着打下手。
日后就算论功行赏,又能得了什么大好处。”
夏荷仍旧未曾想清楚其中的门道。
“在小的官职,只要攒够了功绩,也不愁不会一飞冲天。”
只可惜,楚时宴并没有这样的福气,双手捧过去的功绩都要硬生生的给打翻。
“不过,大少爷这桩事弄砸了,于咱们来说倒也算是好事一件。”夏荷呼出一口气,若真让楚时宴平步青云,日后还不定要怎么给她们少夫人使绊子呢!
如今丢了差事也算是好事一件,总不需要在日日提防着他。
“咱们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升不升官亦或者弄丢了官位于咱们又有何干系。”
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他只要不来自己眼前蹦跶,她也绝不会故意去寻他们的麻烦。
“老爷和夫人轮番过来,少夫人都不曾答应。
奴婢怕大少爷因此记恨上少夫人,若是日后拼个鱼死网破……”
楚时宴若是在丢了这个官职可就真是什么都没有了,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怕。
若故意寻事挑衅处处给他们使绊子,就算弄不出什么大事,总也是烦人的厉害。
“楚家早早地战了队,连着楚时宴这个唯一的嫡子都安排进了三皇子阵营中,日后定是挣不到什么出路,无需惧怕他们。”
日后能够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的是二皇子,三皇子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
一个没有任何权势地位之人的拳头,即便是打在身上也不痛不痒。
“这几日让人多加注意着他们一些,我倒是想要瞧瞧,楚时宴还有什么翻身的手段。”
左右无事,倒也权当做是听画本子了。
……
楚以宁得了楚家夫妇相继替楚时宴奔走的消息,忍不住心里的愤恨带着丫鬟当日便回了娘家。
段氏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她,脸色被她气的更是发白,没有丝毫血色。
“我也是从娘亲肚子里出来的,父亲和母亲怎么能厚此薄彼。”楚以宁只觉着满肚子的委屈无从宣泄,当初她初初落了胎,段氏就百般借口愣是没有出半分力气使半两银子。
“你听听你说的浑话,我若不帮衬着你,你又怎么可能跑回来,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质问我。”
“父亲和母亲就是偏心。
只知疼护兄长,却丝毫不关心我任由我在李家受尽委屈和苦楚。”
段氏做了许久的主母,哪能受得了自己女儿这般诋毁和质问,脸上早就已经挂不住,重重拍了下桌子,呵斥道:“你自己犯蠢非要嫁与李晟那个寒门,我又能如何?
你若是能乖乖嫁进侯府,又怎会有这么多事。”
说来说去,还是她当初被猪油蒙了心智,一门心思的眼热上一世李晟封侯拜相的风光。
谁承想自她嫁进去,不只是一天好日子没过过,连带着李晟也在没有上一世那样的风光。
“不是的……李晟一定能封侯拜相,他一定可以的,娘你相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楚以宁一边哭着一边双手死死拽着她衣袖。
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真忍心弃如敝履。
拍了拍她后背,声音勉强温柔一些,“木已成舟,在无悔改的余地了。”
“不会的,娘你帮我,只要楚南夕那个贱人死了,一定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明明上一世不是这样的,她亲眼瞧见亲耳听见的,绝不会出错。
她绝不会认命,更加不会认输。
上一世楚南夕就踩在她头上,如今重活一世,分明是她占尽先机,她绝不允许那个贱人继续踩在她头上继续作威作福。
只要楚南夕死了,她相信所有事情都会按着上一世那样发展,她日后也一定会是风光无限的诰命夫人。
段氏有些不耐烦,蹙着眉头冷声呵斥,“你和李晟已经成了亲,你还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可没有扭转乾坤的本领。”
路本就是她自己选的,若是识相一些就应该自己安静承受,而不是隔三差五的就哭哭啼啼的往娘家跑,她没有心思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听她倒苦水和抱怨。
“娘,你可以的。”楚以宁双眸圆瞪,眼中闪烁着刺骨的冷意和怨恨,“只要楚南夕死了,事情一定会改变,娘你就帮我这最后一次好不好……”
段氏心里虽然有些震惊,但倒也没急着反驳。
她心里我同样记恨她,恨得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思及她如今的身份,不得不顾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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