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今日的事到此为止。”柳氏呵斥了一声,又朝着身旁婆子使了个眼色。
婆子立马会意的点头,随即叫了几个奴才一起把那郎中赶了出去。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她也不好在继续留下来,只是临走前撇了江绾绾一眼,见她并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
“蠢货!”这头人才刚刚出去,柳氏便彻底压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气,指着她便怒骂着,“你之前不是已经做了手脚,她日日都贴身佩戴着那枚香囊,为何还会没有任何反应?”
若是让她先一步生下孩子,柳氏只怕怄都要被怄死了。
陆祁安那个祸害还没彻底解决,阴差阳错之下又替他娶回来了这么一位,已经足够柳氏心烦,若是在叫她真生下子嗣,才叫人头大。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江绾绾是真的不知道,脸上满是慌乱,紧紧攥着双手,不住的在屋内来回踱步,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开口,“你说她会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那东西才没有起任何作用。”
除了这个解释之外,她想在不出任何借口和缘由。
她虽然不懂医理,但那东西可是她亲自吩咐人去调配的,都是她心腹之人,绝不会有半点差错。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唯一能出事的地方也只有楚南夕自己。
“她生了戒备之心?”柳氏微微眯着眼睛,“我还真是小瞧了她。”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整个人不复方才那样疯狂模样,收敛起怒气重新看着她,“女子既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刚。”
江绾绾抿唇借着垂下头的动作,遮掩下脸上的薄怒。
她虽然想尽法子想要嫁进侯府,可她真正想要嫁的人并非是陆怀之,眼下听着柳氏明里暗里的斥责,心里除了恼怒怨恨之外,在无别的。
“我是怀之的生母,与你可是绑在同一条船上。”柳氏吐了口气,缓和下语气,“你应该明白我的苦心,我如今这样着急也是为着你着想。
怀之虽然是世子,可却失了嫡长子的身份,如今若是叫楚氏在先你一步生下府中的长子,难不成你想要一生都被他们压在头上吗?”
江绾绾忙道:“儿媳自是不愿的。”
柳氏听着这话,似是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能明白我这番苦心便好。
你与怀之成了亲,便是不可分离的一体,只有他好了,你才能好。”
“是,儿媳知晓,必定谨记婆母教诲。”
柳氏又与她说了几句,这才打发人离开。
婆子瞧着她离开后,这才弯着腰贴近柳氏耳旁轻声说着,“老奴瞧着世子妃归宁回来,似是高兴了不少,许是嫁了进来便也对从前的事死心了,知道谁才是那个尊贵可以让她享福的人。”
“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甭管她从前心里想的是谁,与谁爱的海誓山盟,最终嫁了人,都是要认命的。”柳氏嗤笑了一声,不以为意,“不过她这样不检点的女人,能够嫁给怀之,已经是给了她莫大的脸面,说到底还是咱们怀之受了委屈。”
“只要辅国公能出力帮衬咱们世子,这点委屈倒也无妨。”
日后若是当真不喜欢,亦或者辅国公府败落了,在寻个由头把她休了,介时依着陆怀之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有大把的贵女争先口后的想要嫁进侯府。
她们自然能在替他重新挑选一位合心意,品行端庄的娶进门。
……
另一边,楚南夕才刚进了清风苑,夏荷便立马上前,“李小姐今个儿派人过来递了话,说是楚时宴已经带人去下聘,原本今个儿就想要用一顶小轿子把人给抬回去。
李小姐好说歹说,这才改订成明日进府,说是想要让少夫人赶紧想想法子,抓紧帮衬她离开。”
从李家离开或许是最简单的一桩事,可若是进了楚家,在想要离开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已经准备妥帖。另外,卫蔺那头奴婢也依着少夫人的意思,提早打了招呼,叫他时刻准备着。”
李如花在如何毕竟也还是个女子,况且又有能恢复成本来面目的毒药在手里,路上势必要服下的。
若是此时安排过去的人手之中,并无任何一个会武功的,只怕到时就算遇上什么事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如今能有卫蔺跟着一路护送,她心里多少还能放心一些。
“叫人去通知下去,今个儿夜里动手,互送李小姐出京城。
出了京城便立马弃了马车,改走水路,务必叫卫蔺小心谨慎一些,莫要叫人发现出任何异常。”
夏荷不以为意,“李小姐若是真能在出城的路上恢复原本的容貌,就算重新站在众人跟前,只怕是众人也认不出她来。”
最主要能够乔装改扮的东西都已经在她手上了,她觉着楚南夕在这样小心谨慎反而有些多此一举了。
“不可大意。
就算旁人认不出,可监察御史毕竟是她亲生父亲,难保不会认出来。”
若是真认出来,到时候所牵扯出来的只会更多,就连她们怕是也会跟着一并受牵连。
夏荷不敢在反驳只能一一应下,随即又转身离开。
春兰有些担忧,“明个儿楚家派人过来,今个儿监察御史定会严加看管李小姐,今个儿就离开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若是能趁着明个儿路上在趁机逃跑,想来会比今个儿从监察御史府上逃出去会更加稳妥一些。
毕竟只是一个姨娘妾室,没有任何宴席和规矩,只叫人去一顶小轿子把人抬回来也就罢了。
两相对比之下,反而会更加容易一些。
“那样变数太多了。”楚南夕摇头,她还是觉着有些不妥。
“我听闻今个儿府里请了两个郎中回来,连着百膳堂的郎中都惊动了,可是老夫人那头又生了什么幺蛾子吗?”
陆祁安听着消息,便立即撂下手上的事情急忙赶了回来,生怕她在前院受了委屈。
每次柳氏寻着人过去都没有什么好事,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倒也没什么,只是江绾绾寻了人过来,意图污蔑我子嗣艰难。”她一边说着,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不时的抽动下鼻子,“说起来还不是都怪夫君,若是夫君之前肯同我生孩子,如今也不会遭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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