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一个贱人所生的庶子何来无辜只说？
况且，你瞧着哪个府里，正妻还未曾诞育下子嗣，妾身便先一步诞下庶子的？”
“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你也不怕你这幕僚的位置也一并做到头了。”
楚以宁恶狠狠的瞪着他。
俩人如今已经撕破了脸皮，她倒也没有什么在顾及的。
况且，李晟虽说眼下有些许俸禄，可那点子俸禄还养不活她一人，如今的李家上上下下哪个不需要依仗着她的陪嫁过活，这也是她如今态度如此强硬的理由。
“你这是在威胁我？”李晟死死抿着唇，满脸怒气的瞪着她。
“我怎么敢威胁你。”楚以宁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几步，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手指触碰到他脸上时，李晟眉头立马狠狠拧了起来，似是有些厌恶的转头避开她的触碰。
“晟郎还真是无情无义，从前与我恩爱时，可是对我温柔体贴，如今才有了新人，便立马对我如此厌恶。”
门外骤然响起李老夫人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声，“贱人！是你害了我的孙子，你怎么如此歹毒的心肠，我要让我儿子休了你。”
“疯疯癫癫的，如同市井泼妇一般。”楚以宁冷哼了一声丝毫不惧怕，“这里是京城，并非是你从前的村庄，你以为你现下还是那个只知道做粗活的妇人吗？”
“楚以宁你竟敢出言顶撞婆母，如此不孝的行为，我倒是要寻我那位岳丈大人好好说道说道，看她是如何教养的女儿，竟往出如此一个孽障出来。”
李晟死死攥着手，目光怨恨的瞪着她。
他本就是自幼丧父，兄妹二人全凭着李老夫人一人含辛茹苦拉扯长大，眼下见她这般羞辱顶撞，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两相比较之下，反而还是盛娇那头温柔，侍奉李老夫人也得体，更是从未这般出言顶撞过。
“如今你自己无能，便想着把所有脏水盆子都一股脑儿的扣在我头上不成？”楚以宁冷笑，神情冰冷的盯着他，“你自己没本事某不来正经官职，便开始处处想着我那姐姐的好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是你想娶，我那姐姐又怎会愿意嫁与你这么个废物。”
自从得知李晟对楚南夕存了些心思后，她就一直如同吞了只苍蝇一般恶心。
眼下稍有不痛快的地方，便忍不住把这些事拽出来说一通。
眼瞧着自己心思被这么公然揭穿，李晟心里的怨恨更甚，只是碍于楚家一时之间不好对她下狠手罢了。
盛娇瞧着没人在注意自己这里，立马又开始哀嚎出声。
李晟气急之下，反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力气之大直接把人打得摔在外地，随后便朝着盛娇奔过去，把人搂在怀里，温声细语的好生安抚。
楚以宁怨毒的看着二人，“李晟你竟敢宠妾灭妻！别说她肚子里那个孽种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我犯了天下哪条律法了，你竟为着这样一个贱人打我。”
吼叫过后，月季这才扶着人磕磕绊绊站起身，一路朝着外头走去。
今日的事，她绝不会允许就这么算了。
李晟好话说尽把人哄得有些昏昏欲睡，这才起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盛娇后脚便立马睁开眼睛，眼中清明哪还有半点困顿伤心模样。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楚以宁你就算是正妻又如何，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最可悲的。”
“可……咱们废了这么许多银两这才买通了那郎中替咱们作假哄骗老爷，当真值得吗？”
楚以宁如今仍旧还是正妻，而她们也同样还是妾室，并无半点改变。
而她们原本攒下的银两，如今也是所剩无几。
为着这么虚无缥缈的几句责备，便花费这样巨大的代价，丫鬟一时之间反倒是不知道是否值得。
她本就是一个妾室，即便能生下孩子，也只是一个庶出，楚以宁作为主母就算容不下，苛待死那个庶子于外头也不过是些难听的骂名罢了，并无任何作用。
况且，讲究一些的高门大户，更是绝不会允许，正妻还未曾诞育嫡子的情况下便先一步生下庶子的。
“这一次虽然没能让他直接休妻，但保不准下一次不会。”盛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如何就不值得了。
不过是一些银两罢了，能让她看了这么一出大戏也算是值当。
况且，今个儿虽然瞧着是李晟对她无可奈何，但俩人心底里已经彼此埋下种子，日后只要少加挑拨便会立马发芽生根，长出参天大树。
她反倒是觉着这些银两花的实在是太值了。
……
另一头，楚以宁一气之下回了自己房里，气的用手攥成拳头狠狠锤了几下桌子，半晌后才叫人递了消息回楚家。
今日的事，李晟既然敢为了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如此对她，她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一直把楚家当做自己的靠山，却忘了依着她如今的处境，楚家早就已经视她为弃子，哪里还是她的依靠和支撑。
约摸一刻钟后，瞧着脚步匆匆回来的丫鬟，楚以宁连忙焦急的询问，见那丫鬟言语支吾，心头恼意更胜，“好你个狗奴才，连你也敢欺辱到我头上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丫鬟被吓了一跳，忙不迭跪在地上，“奴婢……奴婢依着夫人的话去了楚家，只是……只是并未见着大少爷。”
“那母亲和父亲呢？”
就算楚时宴没瞧见，楚父和段氏总不至于也都不在府里。
“也……未曾瞧见。”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我不信……”楚以宁豁然站起身，“一定是她们不认识你，这才不曾出来瞧见。”
“月季，你去，你跑一趟。”
月季是她的陪嫁丫鬟，本就是从楚家出来的，楚家众人都认识，今个儿由着她去走这一遭倒也算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屋内楚以宁正满脸焦急的来回踱步走着，月季回来沉声说着，“夫人……奴婢连着楚家大门都还不曾进去，便被守门小厮给拦着堵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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