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贾旭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楚天没有理会贾张氏,只是定定地看着秦淮茹,等待着她的回答。

    秦淮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答应他,她将背负着道德的谴责和良心的折磨;拒绝他,她将失去唯一的依靠,她和孩子将如何生存?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淮茹身上,等待着她的抉择。

    “你…你让我…让我……”秦淮茹艰难地张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她的内心在挣扎,在痛苦,在绝望。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楚天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秦淮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任人摆布。

    ……

    深夜,四合院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秦淮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白天发生的一切,如同放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回放。

    楚天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插在她的心上,让她痛不欲生。

    她该怎么办?

    他妈的!秦淮茹心里暗骂,楚天这个王八蛋,把她逼到绝路上了。她紧紧攥着被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屋里屋外都是一片静默,只有棒梗和小当偶尔的梦呓声。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泪水打湿了枕巾,也模糊了她的思绪。

    答应他?这三个字就像毒药,在她脑海里翻滚。她会成为街坊邻居口中的笑话,会被戳着脊梁骨骂破鞋,更会一辈子活在自我厌恶的阴影里。可是,如果不答应呢?贾张氏那张贪婪的嘴脸,贾旭东那副窝囊的样子,还有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嗷嗷待哺的嘴,都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秦淮茹痛苦地抱住头,难道她真的要为了生存,而出卖自己吗?

    她想起贾东旭,那个虽然好吃懒做,却对她还算不错的男人。他们也曾经有过快乐的时光,也曾憧憬过未来。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如果他还活着,她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淮茹啊,你想好了没有啊?”贾张氏那尖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秦淮茹猛地坐起身,心脏一阵狂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必须做出选择,无论这个选择多么艰难。

    她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贾张氏,眼神出奇的平静,“妈,您进来吧。”

    贾张氏一愣,显然没想到秦淮茹会是这种反应。她狐疑地看了秦淮茹一眼,才迈步走进屋里。

    “淮茹啊,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楚天那小子,虽然平时看着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个厂里的领导,跟着他,总比跟着我们家东旭强。”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床边,开始喋喋不休地劝说着。

    秦淮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贾张氏表演。她知道,贾张氏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她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妈,您说的都对。”秦淮茹突然开口,打断了贾张氏的话,“楚天是个好人,他愿意帮我们家,我应该感激他。”

    贾张氏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就对了嘛!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等明天,我就去和楚天那小子说,让他赶紧把事情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那副丑陋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她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继续说道:“妈,您先别急,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贾张氏脸上的笑容一僵,警惕地看着秦淮茹。

    “我要一大笔钱,我要带着孩子们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院子,离你们远远的!”秦淮茹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贾张氏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指着秦淮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丧门星!白眼狼!你敢!那是我们老贾家的钱!你休想拿走一分!”

    秦淮茹冷冷地看着贾张氏,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那您就去找您的楚天吧,看他会不会为了你,放弃我这个条件。”

    说完,秦淮茹不再理会贾张氏,转身吹灭了油灯。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贾张氏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第二天一大早,秦淮茹就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四合院。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去哪里,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她就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鸟,带着满身的伤痕,逃离了那个曾经囚禁她的牢笼。

    而楚天,直到秦淮茹离开很久之后,才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淮茹竟然会选择离开,而且走的如此决绝。

    “秦淮茹,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楚天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绝对不会放过秦淮茹,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女人!

    楚天猛地将酒杯砸在墙上,玻璃碎片四溅,猩红的液体顺着墙壁流淌,像极了此刻他眼中燃烧的怒火。

    “这个贱人!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敢耍我?!”楚天咬牙切齿地骂道,心里涌起一股被戏弄的羞辱感。他堂堂轧钢厂的主任,竟然被一个寡妇摆了一道,还搭上了自己辛苦攒下的积蓄!

    “楚主任,消消气,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生气。”一旁的李副厂长谄媚地劝道,同时递上一块手帕,“这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楚天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擦手,怒气未消,“大人有大量?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个秦淮茹,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李副厂长眼珠一转,凑到楚天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这秦淮茹带着三个孩子,无依无靠的,说不定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要不咱们……”他做了个“咔嚓”的手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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