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泽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谢砚敏谨慎地反问:“自然不止,只是不知摄政王想要何种答谢?”

    周辰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日后的谢礼,本王自会向郡主索取,希望郡主届时莫要赖账才好。”

    谢砚敏心中一紧,感觉话中有话,但转念一想,还有什么比宋家那些冷血无情之徒更难应付的?

    “放心,本郡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周辰泽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如此甚好,既然是郡主欠了本王一份大人情,本王也要提醒郡主,有的事要么忍耐到底,要么一击即中,不留后患。”

    谢砚敏紧咬牙关。

    忍?

    那不可能,不把宋家逼到山穷水尽,她就倒着写自己的名字。

    但这一击即中……

    “把狗逼急了它也会反咬一口,与人为敌,最忌讳没有退路。”周辰泽缓缓道来。

    听了这话,谢砚敏陷入了沉思:“你是说皇室的脸面?”

    虽然谢初尧不受宠爱,但她毕竟是公主。

    陛下虽不在乎这个公主,却在意皇室的尊严。

    况且宋知安有功在身,此事若闹大,恐怕朝廷里的武将们会有不满。

    想了想,谢砚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摄政王如此指点迷津,所为何来?”

    周辰泽见她戒备,不禁轻笑:“本王若要行动,用不着借助一个女子,本王才不是宋知安那种人。”

    宋家确实要铲除,但这中间牵扯太广,她知道太多并不好,好在她现在已经与宋家毫无瓜葛。

    “只是觉得郡主合眼缘罢了。”

    谢砚敏有些惊讶。

    这理由,她可不信。

    这些指点恐怕是有代价的。

    只是不知周辰泽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到了御书房外,等候的太监像见了救星般快步上前。

    “哎呀,郡主您总算来了!陛下等您好久了!”

    谢砚敏看了看周辰泽,点点头,随太监先行入内。

    公公压低了声音说:“陈太妃也在这儿呢。”

    陈太妃?

    那可是先皇的妃子,自打先帝过世后,她就一直在长青山修行,从不管世间事,如今怎么突然下山来了。

    一进门,就见陈太妃和宋孟氏坐在侧位上,手拉着手,聊得正热络。

    谢砚敏心知肚明,走上前行了个礼:“永宁给皇伯伯、陈太妃请安。”

    陈太妃转头一看,脸上立刻浮现出不悦:“见了婆母也不行礼问好,这教养何在?”

    “婆母?”

    谢砚敏装出惊讶的样子:“陈太妃许是久居山上,不问世事。我与宋家已经和离了,这话您该去和初尧堂姐说才是。”

    这话一出口,陈太妃不动声色地瞥了宋孟氏一眼,眼中多了几分不满。

    她本来就看不上谢初尧,一个出身卑微、靠着下作手段才有的女儿。

    如今宋家竟然愚蠢到舍弃尊贵的永宁郡主,去维护一个没什么价值的女人。

    但为了情面,她还是说道:“即便如此,宋孟氏怎么说也算是你长辈。”

    宋孟氏摆出一副大度的姿态,站起来说:“老身哪敢劳动郡主问安。”

    “你自然是担当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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