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敏径直上前,陆赵氏一眼见到她,脸色立刻变了,强撑着笑颜道:“砚敏,你怎到这来了?那些丫头也不通传一声。”
谢砚敏冷眼相对:“丫头们通传了,二婶婶的好戏不就看不成了吗?”
陆老夫人一见谢砚敏,眼圈立刻泛红,连忙走到谢砚敏身旁,轻轻拉了拉她胳膊,暗示她不要再说下去。
毕竟是陆家的家务事,若闹开了,陆家脸上无光。
“砚敏,你别介意,你二婶婶就是随口说说,不必当真。”
话未毕,陆老夫人已泪眼婆娑。
谢砚敏虽感无奈。
但这毕竟是她名上的外祖母。
虽软弱爱哭,却从未真正伤害过自己。
她掏出帕子递给陆老夫人,然后冷视陆赵氏:“二婶婶真是愈发威风了。连对自己的正室母亲也气使颐指,莫非是想落下个不孝之名?”
陆赵氏内心深处惧怕谢砚敏。
小时候,她还能借着陆家的名头时常去楚王府讨些好处,但自打谢砚敏长大,别说好处,楚王府的门都不让她轻易迈进。
“这话可不能乱讲,婶婶都是为你好啊。”
陆赵氏连忙圆场,这时不宜得罪谢砚敏,得哄着。
哪怕要树立威信,也得等谢砚敏嫁进来再说。
谢砚敏没言语,只是冷冷地瞪着陆赵氏。
陆赵氏感觉被人盯得脊背发凉,随便扯了个理由,匆匆离场。
陆老夫人抽抽搭搭地捏着帕子,声音柔和地说:“砚敏,你也别往心里去,她是为了陆家着想嘛。”
谢砚敏实在看不惯她这副做派,暗自纳闷当初她为何非要嫁进外祖父家,现在受这些憋屈,只要是“为了陆家”,就算要她的命,她估计也会二话不说。
毕竟是长辈,谢砚敏懒得费唇舌争辩,只敷衍应承:“知道了云姨,您多保重。”
陆老夫人其实并不年迈,和母亲年龄相仿,让谢砚敏直呼“外祖母”实在难开口,好在老太太通情达理,让谢砚敏唤她云姨即可。
孟佳欣一见她就兴冲冲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悄声说:“听说这次宴会是陆家二房想给自家儿子相看对象呢,不知道相中谁了。”
“瞎猜的吧,别什么风声都信以为真。”
孟佳欣眨眨眼:“你怎么这么肯定?”
谢砚敏没作答,心知肚明二房若对她有意思,怎会去相看别的女孩。
只是她不解,为何自己离异后反而成了抢手货。
仿佛人人都想来沾点边,真是烦心。
孟佳欣戳戳谢砚敏笑道:“你一进来,不少英俊公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像长在你身上似的。想想你当初何必非嫁宋知安,论相貌不如温家的公子,论身材比不上赵家三房的长子,论才华不及裴家的五郎。”
这么一比,宋知安似乎真的一无是处。
“那你心里有人选吗?”谢砚敏笑问。
孟佳欣大大咧咧地说:“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我若只守着一个,那亏大发了。”
以前,谢砚敏会觉得她的想法太过放肆。
如今经历过一番波折,倒觉得这样的态度挺好。
对他们来说,婚姻多是权衡门第、遵从父母,哪来那么多真心相爱的伴侣。
“府里的花都养护得极好,不知表妹是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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