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泽闻言,笑容微妙:“保护?”
“是啊。”
周辰泽低沉一笑。
苍梧一脸困惑,不知自己哪句话出了错,抱着剑紧跟在周辰泽身后往外走,小声嘟囔:“平时见王爷对谢姑娘多疼爱,这会儿倒不急了。”
“不必了。”
如果这点事谢砚敏都摆不平,这些年她的自信也就太不值一提了。
马车已候在府前,周辰泽出门时回望了一眼,想起昨天谢砚敏突发奇想做窑鸡,结果弄得满脸灰,活像从泥塘里滚出来的小白猫,既狼狈又惹人怜爱。
“让手下远远跟着,非到万不得已,不必轻易出手。”
苍梧不解,刚还说不用,怎么突然又变了卦。
……
谢砚敏睡得格外香甜,浑然不觉门外的守卫已经悄悄更换了几批。
日上三竿,她才悠悠转醒。
周辰泽因宫中事务,不便回家用餐,谢砚敏便独自一人用餐。
“东西都备齐了吗?”
晚儿点头道:“已备好三千两银票,如若不够,姑娘随时可去账房提取。”
谢砚敏轻轻应了一声,心里琢磨着老靠周辰泽帮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还是头一遭,她为了银钱犯起了愁。
如今楚王府的财物都被暂时冻结了,一时三刻解不了冻,得另辟蹊径找条挣钱的路子。
吃完饭,谢砚敏带着红韵和晚儿离府去买那些草药,好在疫情还没波及这里,药店也没趁机涨价。
可买的还是太少了。
“小姐,留点神。”
红韵突地出声,谢砚敏眼角一扫,留意到旁边那个默不作声的车夫。
车夫戴着宽边斗笠,低头让人看不清面目,佝偻的背影显得年岁不小。
谢砚敏微微点头,上了马车。
来的这么快么?
马车悠悠前行,谢砚敏掀开车帘一角,发现路线不对,没回摄政王府,便不动声色地又放下了帘子。
红韵向她轻轻颔首,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交给晚儿:“一会儿躲我后面。”
晚儿不服气地哼了声:“我也会两下子功夫呢。”
谢砚敏摇头,轻声告诫:“你别乱来。”
见谢砚敏一脸凝重,晚儿虽不解,却也知此时不是争论时。
半个时辰的颠簸,晚儿坐立不安,撩起窗帘往外一瞥,竟是到了荒郊野外,脸霎时白了,揪着谢砚敏衣袖,忧虑道:“小姐。”
谢砚敏拍拍她手,示意她放心。
一股劲风掠过,谢砚敏猛然将晚儿推开。
晚儿站稳后才发现,自己原来站的地方赫然钉着一支箭。
如果不是避开,只怕已命悬一线……
谢砚敏面色苍白躺着,往日的精神气全无,就连喘息都透着委屈,看上去叫人心生怜悯。
晚儿端着药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好言好语劝了半天,谢砚敏也不肯喝药,平时再伶牙俐齿,遇到这位倔强的主子也是束手无策。
“小姐,药还是喝了罢,身体才能好起来呀。”
谢砚敏捂着腹部,咬紧牙根:“已经喝过一剂了,总归要痛上一阵,就这样吧。”
周辰泽在宫中得知此事,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刚进门就听见这话,黑着脸接过晚儿手中药碗,坐到床边。
谢砚敏忽地坐起,神色紧张地看着周辰泽:“哥哥怎的这时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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