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谢砚敏,似要从她脸上寻到一丝端倪。
可任凭他审视许久,谢砚敏非但没有半分心虚,反而显得有几分迷茫。
“是谁告诉你我要走了?”
谢砚敏忽而一笑,轻声道:“莫非就因谢初尧的几句挑唆,你就信以为真了?真是让人疑惑,你的判断力是否受损了。”
话锋一转,谢砚敏逼近周辰泽,扯了扯他的衣襟,眼中寒光一闪:“摄政王若真信了他人之言,此刻便能令我行动不便,只不过,你有这个本事吗?”
不待周辰泽回答,谢砚敏推开他,拉起晚儿就要走,气得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再说。
苍梧看得目瞪口呆,对谢砚敏的印象日新月异,倒是周辰泽看上去心情不坏。
“记得王府里有几匹朝霞锦,全数送去她院子里吧。”
苍梧领命而去,心中却暗自嘀咕,谢砚敏平日总穿素色衣裳,如此鲜艳的朝霞锦,她怕是不喜。
终究,他还是不懂女子的心思。
谢砚敏见到朝霞锦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朝霞锦?”
“正是,王爷吩咐全部送至小姐院中。”
望着那几匹绚丽的布料,谢砚敏不禁咋舌。朝霞锦红如滴血,炽烈如火焰,阳光下更似朝霞般灿烂,冬暖夏凉,乃布料中的极品。
但此布需由血蚕吐丝织成,血蚕难养,一年仅得一匹,珍贵程度自不必言。
谢砚敏曾有过一小块,仅够做一块手帕,还特地请了技艺超群的绣娘绣上繁复图案,可惜不慎遗失,令她心疼不已。
如今面对这许多朝霞锦,谢砚敏自然满心欢喜。
好东西谁能不爱,即使转售也能换回大笔银两。
周辰泽出手真是阔绰,以往只听说他奢华,如今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挥金如土。
就冲着这朝霞锦,谢砚敏也爽快地留在了王府。
出乎意料,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初尧并未再来找茬,只在自己的院落里深居简出,或许正酝酿着什么阴谋。
而谢砚敏白天为周辰泽敷药,夜晚研习药理,两人的关系竟因此缓和不少,甚至渐渐习惯了周辰泽在身边的日日夜夜。
这一日,谢砚敏照例去寻找周辰泽,才知他已不在府上,心里莫名感到空落落的。
“摄政王哪儿去了?”
管家言道:“宫中有急事,王爷被紧急召唤过去了,临行前吩咐,他身上的伤已然无碍,姑娘往后不必再来换药。”
“可知晓是何等急事?”
“听说是林州那边疫情扩散的事。”
谢砚敏神色一紧,时光匆匆,安逸之下,她几乎以为林州能免于灾祸。
回至院中,正欲将拟好的药方整理齐整,晚儿匆忙入内:“十公主驾到。”
言罢,又添上一句,满含郁闷:“看那架势,来者不善,恐怕又是寻衅,要不我去打发了她?”
谢砚敏动作一顿,脸上寒意渐生。
终于还是来了。
“不必,她能忍到现在出手,倒也算长进。”
她心知肚明,谢初尧此行定是为了宋知安。
如今宋知安手中无权,又得罪了周辰泽,在朝中举步维艰,必然要想方设法讨好周辰泽。
可连摄政王府的门都进不去,更别提见人。
只能倚仗谢初尧去拉拢周辰泽。
谢砚敏整理一番衣饰,迈向偏厅,只见谢初尧端坐椅上,面庞略显疲惫。
见谢砚敏现身,谢初尧即刻起立:“砚敏,我知你心中并不把我这姐姐当回事,但毕竟血浓于水,好事我也总想着你一份。”
开场便是姊妹情深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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