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似乎无甚异样,但只要稍加仔细就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比如一幅花瑶仕女图被替换成了窑瓷瓶,其他物件亦是如此。
若认真查看定会发现其中不妥之处,不过宋知安心乱如麻只想尽早脱身,并未细察。
即便注意到了不同,他对这些贡品的具体内容也是一无所知。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注定没有出路的局面,无论宋知安还是谢初尧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套策略颇有周辰泽之风,招招皆是要置人于绝境或重创。
除非周辰泽能在三天内把所有东西原封不动地换回来,否则其名望地位便再难恢复。
摄政王府里人们津津乐道于此,而宋家则是一片愁云惨淡。
见状宋知安神色黯然,宋孟氏怒火中烧差点昏倒,猛地砸了一下桌面道:“全都是那个谢初尧带来的祸端,自从她嫁过来就没有消停日子,好不容易稍微安宁些,又非要闯这个大祸。”
“别说宋府脸面何存,现在还得替她擦屁股收场。”
回想起今天的事,宋知安语气低沉:“说再多也无力回天了,谢砚敏手段高明我们只能认栽。”
听闻此言,宋孟氏瞬间脸色煞白。
家中已然入不敷出,要是真的赔偿起来怕是连住宅都保不住。
宋知安对此心知肚明,手心里冷汗直冒,此刻回想起来谢砚敏曾经通过信差提醒自己收敛点的行为才明白当初有多么幼稚可笑。
“眼下也只能盘点下家族里的商铺还能凑出多少资金来应对这危机。”
此话刚出口,宋梦时不由得一震,嘴唇颤抖着;连旁边伺候的嬷嬷也是惊愕不已。
毕竟如今手头仅有的那些店铺根本价值有限,即便全部变现也难以解围。
面对宋孟氏投来的责备眼神,宋知安倍感压力:“此事如果解决不好,未来不仅是我的前途堪忧,恐怕整个宋家都会名誉扫地。”
宋孟氏霍然起身,攥紧双拳,满脸激愤:“这一切罪魁祸首正是谢初尧,赶紧和她断绝关系才是,这样起码不会累及整个家族!”
宋知安很想骂她不明事理,然而面前站的是自己的母亲,只好侧身低声道:“这是皇恩赐婚啊,况且她贵为公主之身,除非人家主动要求离开,怎是我们想如何就如何的?”
更何况新婚不久谢初尧还有身孕在身,要是流传出去简直丢尽颜面。
然而宋知安的话不但没能缓解她的愤怒,反而使她更为暴躁:“若是早知有今日之事,当初说什么我也会阻止你与她成亲!难道你是打算为了她毁掉咱们全家不成?”
“我……”
宋知安顿时语塞,这种情况是他未曾预料到的,低声为自己辩解说:“归根结底,初尧怀着我的孩子,这是宋家唯一的后人。”
作为男人,他无法说出自己身患痼疾的事实,只能默默承受这份沉重的压力。
“只是一个小孩而已,只要你和谢砚敏成婚,以后未必没有其他子嗣。”
宋孟氏声音严厉地质问道。
此时宋知安面色苍白如纸。
宋孟氏心中郁结,眼前一片昏暗。
没等她回过神来,便听到宋知安低声说:“谢砚敏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倘若不能按时归还这些物品,恐怕全家都会被抄没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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