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也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沈欣言扒拉了下自己的嫁妆册子:“我打算开拍卖行。”
这事阿蛮虽然只给她提了一次,但她心里已经有成算。
阿蛮沉默了下:“那你需要有非常强大的后盾才行。”
沈欣言眉眼间都是自信:“我已经有办法了。”
说罢,沈欣言看向自己的嫁妆册子:“你说她们从我的嫁妆里拿走了多少东西。”
宁国公府泽沐皇恩,她的曾祖母又曾是江南首富家的小姐,当初沈欣言成亲时,可是带着大把财产嫁进来。
细细算来,所有财物加在一起,将近两百万两银子。
嫁妆里面更是有不少奇珍异宝,典籍孤本。
如今田庄地契都在,但其他东西,怕是不知被顺走了多少。
阿蛮冷笑:“那就要看你有多久没查点过了。”
沈欣言轻叹一声:“其实我倒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只是时时刻刻被人惦记着,着实令人着恼,还是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是。”
阿蛮则转移了话题:“忘了同你说,我昨夜又得了一个消息,你得去牢里救个人。”
沈欣言的声音微微提高:“去牢里救人?”
这个话光是听着都觉得好生罪恶。
阿蛮自顾自说道:“我这边曾发生过一件事,起因是一个男人向朝廷献宝,说他发明出一款新的纺织机。
那纺纱机上有十六个锭子,只要织娘轻轻摇动机器,十六个锭子便能同时工作将棉花纺成棉线。
织布机也是同样的便利,织娘将纺好的线缠绕上去,再轻轻踩动踏板,那线轴便会自动织出细密结实的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欣言瞬间来了精神:“你刚刚说的是棉线和棉布。”
棉花这东西是前几年才传进来的,在这之前大家的衣服中夹的大多是木棉,看起来鼓鼓囊囊,实际上保暖性极差,因而每年都会有人东西。
当棉花出现时,大家都非常惊讶,因为过去从不曾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保暖的稀罕物。
最开始棉花的价格还非常昂贵,可陛下发现了棉花的好处,为了边疆战士能更好的御寒,陛下开始大面积推广棉花种植,如今已经产量过剩,价格也压了下来。
就连柳姨娘做的百福被,用的都是棉芯。
如今阿蛮说棉花还能做成棉线和棉布,这着实令她惊讶,也看到了新的商机。
阿蛮的声音轻快:“你倒是注意到了我说的一部分信息,但我的重点是在人工上,有了这些机器,别人四天能织出一匹布,而你一天织出八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欣言用帕子掩嘴,遮住自己的惊讶:“如此高的产量必然能将棉布的价格压下来,可为何要去牢里救人,难道献宝的男人如今在牢里。”
棉布的产量提高,便可以让更多人穿得起衣服,是一件利于民生的大好事。
而她若是有了这么好的机器,便可以率先做到棉布垄断,在大梁谁都比不过她,妥妥的好生意。
阿蛮立刻否认:“我的故事还没说完,陛下当时大喜,立刻命人制作机器,结果发现做好的机器中少了最核心的部位,导致机器无法运行。”
沈欣言惊呼:“这是为何。”
阿蛮则继续往下说:“陛下勃然大怒,将已经得到爵位的男人押到殿上受审,同时拆了男人献上的纺织机。
却发现机器里装了很精妙的机关,拆开后就连这仅有的纺织机也废了,无论怎样都拼不回去。
男人经不住酷刑最终说了实话,原来是他冒领了制作纺织机的功劳,真正制作出纺织机的是一个木匠。
为了杀人夺宝,男人诬陷木匠借着做活的机会,在庙里奸杀了一名富家小姐,官差为了不牵扯更多,直接搅了木匠的舌头,让他有口难辩。
男人也是个谨慎的,担心事情出现偏差,特意等到三年后才献宝。”
说完这一长串话,阿蛮长出口气:“资本越早积累越好,木匠三天后会转去五城司衙门问询。
你如今时间紧迫,一分钟都不能耽误,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为你寻到这些重要的消息。”
对沈欣言来说,她说的都是未来,可对她来说,这些都是发生已久的往事。
她要花费无数精力,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并锁定时间。
沈欣言的声音中是满满的感动:“阿蛮,谢谢你。”
其实她已经发现,她命运的改变,似乎没有对阿蛮造成任何影响,但阿蛮还是在专心的帮她。
阿蛮嗤笑一声:“有说这些废话的时间,不如赶紧将书册上的单词学会,不然你打算去同番商用手比划着打哑语么。”
她这辈子已经这样,但她希望沈欣言的路能更好走一些。
沈欣言:“好”阿蛮更像监工了。
眼见到了晚膳时分,樱桃端着餐盘进来,语气中满是轻快:“夫人,你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消息?”
沈欣言放下书册,活动了下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说来听听。”
樱桃脸上的掩都掩不住:“三姑娘这次是特意回来求老爷帮忙的,听说西南那边闹了水患,可未到秋收之时,朝廷拿不出银子。
没有银钱粮草,灾民容易暴乱,关于治水一事官员们相互推诿,最后落在工部侍郎身上,而这次随行的官员中还有刘翰林。
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说不定连人都要折进去,因此三姑娘才特意回来求老爷帮忙疏通。”
没有银子却要治水,啧啧啧,刘翰林绝对讨不到好。
一边布菜,一边嘀咕:“府上今日不知从哪寻了个厨娘,摆盘恁的粗糙。”
瞧瞧这都做了些什么东西,仿佛没了他家夫人掏银子,整个将军府都不过了一般。
沈欣言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朝廷缺银子,这倒是个好机会。
第二天一早,沈欣言便向宫里递了牌子。
这次是魏嬷嬷亲自坐车出来接人的,见到沈欣言,魏嬷嬷的表情柔和了些:“最近西南水患,太后娘娘已经许久未曾安寝,二夫人多陪太后娘娘说说话,让娘娘舒心才好。”
沈欣言柔柔的应诺,随后带着自己的小包袱跟着魏嬷嬷进了太后的寝宫。
如魏嬷嬷所说,太后眼下带着两团青乌,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
见到沈欣言,太后抬了抬手:“欣言丫头今日怎得进宫了,难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林典正和刘司正每日都与宫中传递消息,她也知晓了姚家的那些破事,可这桩婚事是皇上指派的,姚二郎又战死沙场。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拆皇上的台,只能尽量护着沈欣言。
沈欣言则在太后面前缓缓下跪,将自己的小包袱送到太后面前:“欣言知晓太后娘娘近来难以安眠,特意选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东西进献太后娘娘,望太后娘娘身体康健无忧无患。”
太后淡淡的对沈欣言笑道:“哀家知道你是个有心的孩子。”
她最近正在同皇后商讨如何缩减后宫开支,对沈欣言进献的东西着实提不起兴趣。
张嬷嬷笑着接过沈欣言手中的包袱,在太后面前慢慢打开:“姚二夫人是个有福气,想必这礼物也是精挑细选才送进宫的,娘娘且看看喜不喜欢,我的天啊”
瞧瞧她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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