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秦兆川呛咳一声,想要后退,但女人抱得太紧,他一时慌神,竟没能挣脱。

    秦兆川怒不可遏,这次使了些力气,拽着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扯,直直将她扔在地上。

    他大喝一声:“来人!”

    侍从匆匆进了门:“将军,有什么吩咐?”

    秦兆川指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你怎么看门的?她是怎么进来的?”

    铁皮屋内的空间相较于将军府,那依然是比不过的,而且房檐很短,只能起到排水作用,不能遮风挡雨。

    因此,秦兆川就只安排了两个侍从轮班,其余人则留在了将军府。

    至于亲兵……那自然也不可能时刻守着,铁皮屋的房顶又没有瓦片,想守夜也守不了。

    铁皮屋的门可以反锁,但秦兆川习惯了曾经的生活,从不锁门,以方便侍从进出。

    却不想,这竟让不轨之人有了可趁之机,遛进了帅账,还意图以美色诱惑。

    侍从吓坏了,脸色惨白,刚要跪下认罪,却见秦兆川挥了挥手:

    “罢了,一会自去领罚,现在去把周寨主请过来,我倒要问问,是谁给他的胆子往本帅屋子里塞人。”

    侍从应了声,小跑着出去喊人了。

    女人一听周粟要来,原本想装可怜博怜惜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她慌里慌张扯着衣裳,想要遮住裸露的肩头和脖颈。

    奈何衣裳领子过低,怎么扯也遮不住。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面上闪过慌乱。

    她想逃,但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秦兆川察觉。

    他自木架上拿了佩剑,寒光出鞘,便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只要她动一下,便会划破肌肤,鲜血喷涌。

    女人果然不敢动了,准确说,她终于知道害怕了。

    手枪对于她来说是未知的事物,所以枪指着脑袋她也不怕,但剑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她却清清楚楚。

    “将军,奴家错了,求你放过我……”

    她说着,在地上跪行,朝秦兆川的方向靠。

    秦兆川冷着一张脸,眉目间尽是厌恶:“你再动一下,本将军保证,下一刻,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秦兆川的佩剑是京城御用铁匠以上好的玄铁打造,削铁如泥。

    女人腿软,跌坐在了地上。

    恰是此时,周寨主到了。

    在金都山待了不到两天,他就对秦兆川从头到脚地服气。

    因此,虽然年纪上,他要大个二十来岁,但态度,却十分友好:

    “秦将军,可是周寨的人不听话,给你惹了麻烦?”

    不得不说,周粟猜得很准。

    他话音刚落,就越过屏风,看到了地上的女人。

    原本处事不惊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丝裂纹,瞳孔也不自觉放大。

    再看清女人的脸时,他怒从中烧,直冲天灵盖而去。

    “老二媳妇,你怎么在这?还有,你穿的这是什么?!”

    惊讶和愤怒的态度,不似作假。

    秦兆川姑且信了。

    他于窗下的小桌边落座,倒了杯茶,自顾自喝了一口:

    “这么说,周寨主是不知情了?”

    周粟当然不知情,若是知道老二媳妇竟会干出勾搭人的这种勾当,当时,说什么也要将人留在台感山,让他们夫妻俩自生自灭。

    而不是像现在,直接惹了最不该惹的人。

    周粟苦笑:“将军,周某是真不知道,这其实是我弟媳,平常在寨子里心思就不纯净,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种事来……将军不若将周永福喊来亲自问问,也好给您赔不是。”

    秦兆川觉得也是,摆摆手,又让侍从跑了一趟。

    秦兆川洁身自好,身在营寨,从不让美色近身。

    这消息从他还在为朝廷开疆拓土时就传了出来,不知道周永福是蠢到什么程度,直接让自己的娘子来引诱人。

    女人一听还要叫周永福,人直接傻了。

    丈夫只是让她利用美色,趁机借机接近秦兆川以探听情况,是她自己鬼迷心窍,见了秦兆川的好样貌而挪不动脚,才生出了如此龃龉的想法。

    本想着若得到秦兆川的垂怜,她就可摆脱一事无成的丈夫,成为将军夫人,自此荣华富贵,却不曾想一朝败落,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将军,奴家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女人给秦兆川磕了几个响头,但秦兆川一动不动,依旧悠闲品着茶。

    她无法,跑过去抱着周粟的大腿:“大哥,求求你帮我说句好话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周粟恨不得直接踹她一脚,但他从不打女人,只能用力抽出自己的脚,狠狠瞪了她一眼,冷笑:

    “你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还想乞求原谅?我周家可没有这样的媳妇。”

    不消一会儿,周永福也被“请”来了。

    他被两个士兵架着。

    秦兆川蹙眉:“怎么回事?”

    “回将军,此人鬼鬼祟祟钻进孟副将的营帐,被属下逮了个正着。”

    原来,周永福怕自己女人不顶事,想留个后手。

    他见孟庆经常跟着秦兆川活动,秦兆川有什么差事也是第一个交给孟庆去办,便产生了从孟庆这里打探消息的想法。

    只是孟庆一个不识字地大汉,任凭周永福怎么挤眉弄眼地暗示,都明白不了他的意思,只挠着头一脸不解。

    周永福不忿,就连这种人都可以成为秦兆川的左右手,他不服,便偷偷溜进孟庆的营帐,想着孟庆反正是个憨的,从他营帐里拿些好东西应当不妨事。

    只是东西还没拿到,他自个儿倒是露了馅,被巡查的士兵抓到,直接押送到了秦兆川这里来。

    秦兆川挑眉看向周粟。

    “周寨主,你的弟弟、弟媳,一个偷东西,一个想着偷人,也是天生一对。”

    周粟:“……”

    从前怎么没发现秦将军说话还能这么犀利呢?

    但他无从反驳。

    “这两个人怎么处理,全凭将军的意思,周家人绝不插手。”周粟表态。

    反正他们周寨的人从此以后都要听从秦兆川的差遣,自然要按照人家的规矩,遵守秦家军的军纪。

    周永福还没看到有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妻子,他震惊看向周粟:“大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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