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川带着属下去学车了,整的和速成班似的。

    一共一千辆越野车,他却挑了两千人学习。

    因为如果开车途中,其中一人出了问题,另一人还可以补上,总不会让车子回不到金都山寨。

    只是空地实在是不够。

    金都山寨本就是三面环山的布局,当初,为了安置三万朝廷降兵,他在桑柠帮助下,将营寨搬到了山寨外面,占去了一部分地方。

    而越野车一出,则把城门山剩下的一块空地全给占了去,而且还有数万桶柴油,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金都山寨和门前的空地都满满当当,再也装不下其他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许田思提了个意见:“将军,我们不若去山下。”

    他们山脚下是有商路的,就在当初朝廷大军安营扎寨的不远处。

    金都山虽然在神乌山脉中,但却属于最外围的区域,山脚下,朝廷大军原本安营扎寨的地方,就是一处不错的地界,若想开快一些,走一走商路,也不是不行。

    秦兆川有些犹豫。

    因为他自从带着秦家军上了金都山,就还没下去过。

    金都山是谷州郡的地界,因靠着山,经常有匪患骚扰,这几年世道艰难,百姓苟且活着,已是分在困难,他们虽不会烧杀抢掠,但若下山弄出些动静,让朝廷继续针对,不免会给山下百姓造成些影响。

    “将军,以我们现在的军力,完全可以将谷州郡据为己有。”

    谷州郡不大,只有山脚下那一片地界,因有商路,百姓们本生活富足,就算现在大不如前,粮仓里,也肯定还有很多粮。

    秦兆川叹息,他揉了揉眉心:“此事容后再议,至于练车的事,就依你所言。”

    谷州郡的事急不得,他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赶去染了鼠疫的郡县,救助那里的百姓。

    …

    金都山寨的秦家军,浩浩荡荡地下山了。

    秦兆川只让会开了的人开了五辆车下山,等第二批人学会了,再一起教其他人。

    这样,用不了几天,他们就能全部学会,组建成越野兵营。

    为了安全,选出来的人也是全副武装,盔甲都好好穿着,外头还套了羽绒服,更遣了个十人骑射小队跟着,每人都配了枪。

    他们是在谷州郡城外练习,避开了村子和人多的大路,因此也没惊扰什么人。

    期间有小型商队经过,看到他们这副架势,还以为再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想留下观礼。

    为首的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商队其他人因连夜赶路,精神不大好,只有他,因着年轻,看起来还很精神。

    “张某有礼了,这位兄台,我等是从槐州而来,去往上京的商队,在下看兄台的这些物件都很奇特,甚是好奇,可否留下一观?”

    “槐州?”

    那不正是神明所说会患鼠疫的地方?

    秦兆川问:“你们那里可是发了大水?”

    其实,这种天气下暴雨,本不会产生鼠疫,因鼠疫多半实在夏季炎热时发生。

    可坏就坏在,槐州与其相邻的几个郡县,就算到了冬日也艳阳高照,半点没有冬日的影子。

    张泗元惊疑:“是发了大水,但这事才过了五六天,上京尚且没有消息,兄台是怎么得知的?”

    他说完,才想起没问秦兆川的名姓,不知眼前人底细。

    “对了,敢问兄台姓甚名谁?”

    “秦兆川。”

    只需三个字,不用多说,就足以令人知晓。

    张泗元脸上表情惊愕,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眼前人。

    现下,上京到处流言四起,说秦兆川拥兵自重,背叛了天清自立为王,在占领的地界烧杀抢掠,还要与朝廷作对。

    更有甚者,说若不是要对付秦兆川,百姓们也不会这么苦,不用交这么多的税。

    上京将秦兆川描绘成十恶不赦的魔鬼,他年纪轻,没见过这位秦将军,但听多了流言蜚语,脑袋瓜子自己就信了。

    可真见到传闻中十恶不赦的秦将军,见他眉目虽凌厉却和善,为人客客气气,也没说见了他们商队就当作香饽饽一窝端了,张泗元对秦兆川的态度翻天覆地。

    “原来是秦将军,久仰大名,张某有礼了!”人家没对自己产生敌意,他自己也没必要把路走窄。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吧。”秦兆川说。

    神乌山脉多匪患,尤以金都山周围为重,现下天色不早,如果张泗元的商队走的晚了,难保不会遇到真的山匪。

    张泗元不以为意:“多谢将军关心,我们商队请了镖师,不会出问题的。”

    “你们头一次走这条商路?”

    秦兆川见许田思对着开车撞了枯树的小兵一通训斥,将目光收回,落到不远处空地正在休息的商队上。

    “对,是头一遭走,以往走的另一条,只是听闻有好几处桥都会冲垮了,现下不好走,才选了走这里。”

    秦兆川看了眼同自己年纪相仿的张泗元,说:

    “那你应该还不知道,吕琸占了台感山,抢了周寨妇孺,正在山上作威作福,以后这条商路更不安全,你们还是趁着天亮离开吧。”

    张泗元脸色大变,想和秦兆川套近乎,顺路瞅瞅他们稀罕玩意儿的心思登时没了。

    他看了眼天色,说了一句“多谢秦将军提醒”,和商队中的一位看着说了些什么,商队就继续启程。

    孟庆摸不着头脑:“将军,你和那个小子说这么多做甚?”

    秦兆川瞥他一眼:“不和他说,和你说吗?”

    孟庆灰溜溜跑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再练一练车。

    商队离开不久,天色就暗了下来,秦家军没有回山,因为越野车夜间也能行驶,秦兆川就让士兵们试试。

    秦兆川也开了一辆,这次,副驾驶坐的是孟庆。

    他找到车灯的开关,打开。

    一时间,眼前三四丈内的景物一目了然。

    “太亮了吧!”孟庆目瞪口呆,他本来以为铁皮屋里的吊顶灯已经够亮了,但这车灯,简直和吊顶灯不是一个级别的。

    秦兆川又打开远光灯,一瞬间,车前头的光往前又多了不知道多少丈。

    孟庆只会说三个字了:“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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