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但想到暗处的人,却是什么也没说,反而提出想要去车间看看。
在跟着常守业去车间的路上,温雅才问,“进出生产车间的人应该都是有记录的吧?”
常守业点头,“有,在发现药不对的时候,已经把所有进出车间的人都控制了起来。”
只要一想到这些人里有奸细,常守业就是一阵痛心。
要知道想要在这里组建一个研究所,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里的人最初都是他一个个招揽来的。
研究所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现在居然有人在这里搞事情。
上次资料泄密,要不是裴文斐机警,还不一定会给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
这次又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若不是他心血来潮,想要检查一下生产出来的药粉效果到底多好,还发现不了这里面的猫腻。
一旦这次药粉发放到战士们的手里,那后果……
简直不敢想象!
常守业现在是非常自责,还有就是把温雅拉进来很内疚,但这是最快揪出那些人的方法。
百密一疏,没有千日防贼的。
等到下次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问题,他们要做的是尽快把未知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温同志,很抱歉!你要保护好自己。”常守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非常小。
除了温雅和跟他们离的比较近的裴老听见了,其他人都没听清楚。
温雅冲他笑了笑,“您放心,会没事的!”
见到温雅灿烂的笑,常守业沉重的心情缓了不少。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车间。
车间已经停工了,门口有荷枪实弹的战士在看守,见到一行人敬了个军礼。
温雅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严肃的场面,脸上也沉重起来,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把我们都扣押在这里,起码也要跟我们说一下啊?”
“这不明不白的,真是急死个人!”
“常所长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他一会儿就来吗?到底他什么时候才到?”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对,要一个解释!”
车间里乱哄哄的,温雅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十几个人皱了皱眉头。
常守业一出现,这些人的叫喊声顿时消失了。
常守业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会说话也不客气,“你们虽然不是军人,但咱们研究所是军事化管理,怎么也能算半个吧?
怎么一遇到事情就这么沉不住气?”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
“所长,我们就是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把我们扣在这里?
死也让我们死个明白呗!”说话的是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青年人,一脸的桀骜。
能进入研究所的都是有真本事的,这样的单位跟外面的那些国营企业是不一样的,在这里只看本事。
听了裴文斐的小声的介绍温雅诧异的挑挑眉,“今天拦你的那位姑娘也是有真本事的?”
温雅是真的意外了,本来以为那就是关系户加恋爱脑。
“她的英语比较好!研究所有很多文件是需要翻译的。”
温雅懂了,也真的是意外。
看人真的不能光看外表,没想到那样骄纵无脑的一个姑娘居然还是个有特长的。
“所以呢?我们都是怀疑的对象!”
“金丝框眼镜”的话让温雅回神。
“没错,你们都是怀疑对象,都要接受调查,这不是常规流程吗?
接下来给你们发纸笔,把你们从早上上工到出事时的所有行动轨迹都交代清楚。”
常守业的脸黑沉沉的,说话也是严肃异常,“还有车间就这么大,你们在什么时间见过什么人也要写清楚。
一是可以互证清白,二就是把可疑的人筛选出来。”
他的话一说完,这些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也太为难人了,我哪里记得?”
“我的注意力都在机器上,哪有功夫看身边都有谁?”
“谁说不是,这要是记不清楚不会直接怀疑我们吧?”
众人的声音传入耳中,常守业的脸没有丝毫变化。
其实就像是他说的,这就是常规流程,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奸细找出来。
估计很难!
心里不抱希望,但该做的还是要做,万一呢?万一就能从中发现异常呢!
“没必要那么麻烦!”清脆好听的声音在乱哄哄的人声里响起。
周围的议论声顿时一静。
常守业看向温雅,只见她面带微笑,“所长,让人准备一盆水。”
常守业的眼睛一亮,虽然不知道温雅想要做什么,但温雅既然说了也许已经看出什么。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还是决定按照她的意思来。
很快一盆水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温雅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把里面的药粉倒进水里直接用手搅了搅。
“来吧,你们一个个过来把手放进水里,五秒就好!”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然没人上前。
温雅也不着急,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们。
第一个上前的是“金属框眼镜”,走到水盆前二话不说就把手放进去了。
待把手从水里拿出来的时候,看着一点也没有变化的水,挑挑眉。
他把湿漉漉的手凑近鼻端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竟然还伸出舌头舔了下手上的水珠。
温雅:……
要是这人知道她撒进去的药粉是什么东西制成的恐怕早就吐了吧?
这人是真勇!
竟然什么情况也没弄清就上嘴了。
温雅怀疑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但凡这里面有一点点毒性,都够他吃一壶的。
“没什么异常啊?”他喃喃着站在一边。
温雅朝着他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一个个人上前把手浸入水里,但一点变化也没有。
温雅垂着眉眼很有耐心的等着。
常守业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温雅,有些失笑,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有定力。
“不是,这也没什么啊!”
“这小姑娘不是在唬人的吧?”
“还剩下最后的郝震,他就是个老好人,干活最是卖力,怎么也不可能是他。”
“看来有人要打脸了!”
最后一个瘦小中年人,也就是刚才大家说的老实人郝震走上前把手放入水盆。
他的手瞬间变成了黑色。
温雅大喝一声,“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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