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安说自己还需要再采购一些东西,拿了银子后便离开了,之后程旭会安排马车带上大夫一块送她回去。
出了飞云百货后,白岁安就能感觉到有人跟在她的后面,偷偷卡转角看了一眼,发现是刚刚接待她的伙计。
这举动就像是当着白岁安的面说——
“诶!我们飞云百货就是和林澈有关系!”
白岁安不是傻子,方才的账房先生一言一行都太明显了。
转头一想细皮嫩肉的林澈出去打了个猎,莫名其妙中毒被人从山里捞回来,不也很诡异吗?
莫非林澈是什么贵族子弟?
如果林澈的身份特殊的话,那家里的三个小孩?
白岁安晃了晃脑子,让自己不再往下想。
怕想多了影响她对孩子们的心态,她可是想好好对待家里的三个小豆丁的。
抱着这个想法,白岁安走到了街边卖饰品的小摊。
林雅舒的头发以前应该是特意剪短了,一直都没有绑,白岁安今天留意到小姑娘的头发都快长到肩膀上了,便想着给小姑娘买点发绳。
天气热了,把头发绑起来会好一点。
买了两条红色的发绳,共四文。
现在有了些钱可以送林容乐去学堂了,白岁安又去买了文房四宝。
普通毛笔十文一支,糙纸要五十文一张,白岁安先拿了五十张,又花了400文买了两斤墨,普通的砚台要100文。
一共花了三两十文,想了想,白岁安又拿了一支毛笔。
万一林雅舒也想学写字,也可以让她和哥哥一块学。
为了便宜也就只能买这些普通的文房四宝了,白岁安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她再多想些法子赚钱,争取让孩子们用得都好一点。
两个大孩子都有礼物了,白岁安把目光放在了糕点铺上。
买了三个豆沙糕,两块马蹄糕,马蹄糕个头大一点,可以切开分给小孩们吃,一共花了一百二十文。
买完东西了,白岁安就去飞云百货了。
之前接待她的那个叫阿岩的伙计装作若无其事地从门内出来,无视自己汗津津的后背,边喘着粗气边笑着说:“白姑娘?好巧,刚出来就见你回来了,老程的给你备好马车了,大夫也已经准备好了,要现在走吗?”
可不巧吗?一直跟踪白岁安,刚跑回来又跑出来。
白岁安笑了笑,没有拆穿他。
“好啊,现在走吧。”
阿岩帮白岁安提东西,引人上了马车,便驾车了。
车上早就坐好了一位老者,见白岁安上车,他轻轻点了下头:“白姑娘好。”
白岁安将东西放好,才礼貌回应:“老先生您好。”
老者笑着摆了摆手:“老身姓宁,白姑娘你看着称呼便是,不用与我客气。”
“那怎么行,宁大夫是特意来为我相公治病的,我自当以礼相待。”
宁鹤源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了白岁安刚才买的物品上。
“这些是白姑娘方才去买的吗?”
“难得出来一趟,所以给家里的孩子买些小玩意儿。”
提到孩子的时候,宁鹤源多了几分兴致:“家中几个孩子?”
“三个,大的那个七岁了,小的那个才三岁。”
“嗯。”宁鹤源又点了点头,“他们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不麻烦,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我很喜欢他们。”
“看来你们夫妻二人感情也挺不错?”
白岁安像忆起什么甜蜜回忆般,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自然是有感情,才会做夫妻。”
在外头要演得像一点。
也是演得还可以,这会儿宁鹤源对白岁安的言行都很满意。
马车脚程快,很快就进了李家村,村里人多数都是坐牛车的,看见马车只觉得稀奇,都悄悄跟在后头张望着是去谁家的。
这会儿太阳还未完全下山,不少在外头忙完的人正要回家,一见马车停在林家门口,便开始议论。
车一停,白岁安就从马车上跳下来了,她一露头,乡亲们就有了自己的猜测。
“林澈媳妇儿不是去讨钱了吗?这怎么还租马车回来啊?”
“十五两呢,人有银子自己想咋花咋花。”
“那她花了不用给林澈瞧病啊?”
“算了,我瞧她也就说说而已,狗改不了吃屎,还指望她能变啊?”
乡亲们都是远远地聊,白岁安也听不见。
她在马车下头等了一会儿,宁鹤源才提着药箱出马车。
白岁安和阿岩一块扶着宁鹤源下来。
阿岩帮忙把白岁安买的东西拿下来,跟在后头。
“容康!娘回来咯,给娘开开门!”白岁安接过自己买的东西,空出一直手拍门。
在院子里头的林容康听到声响,小跑到门后,耳朵贴着门,软软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娘说不让陌生人进来!”
这小声音让外头的宁鹤源的没忍住轻笑出声。
正好给林容康听见了,小家伙连忙大喊:“有陌生人!我不开门啦!”
白岁安哭笑不得:“虽然是陌生人,但这是娘在外头带回来的大夫,是给你爹爹瞧病的,快点开门。”
没听到回应,但听到了林容康往里面边跑边喊:“哥哥——娘说她带大夫回来了,我不知道!哥哥来开门!”
阿岩听了也是忍俊不禁:“白姑娘家小孩倒是机敏的。”
白岁安谦虚道:“我还怕我出去了他们会被人哄骗呢,还好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很快林容乐的声音就在门后传来了:“娘?”
“是我。”
里头把门打开了,林容乐看到门外的另外两人,愣住了:“他们是大夫?”
白岁安领着人进屋:“这位宁爷爷是大夫,特意来给你爹看病的。”
她把自己买的东西递给林容乐,“里头是给你和雅舒买的笔墨,你去放好,另一包是我买给你们的糕点,你拿去和弟弟妹妹分了。我带大夫去给你爹瞧瞧。”
林容乐并没有很快接过去,声音有些闷:“买这些做什么?爹都还没治好呢。”
白岁安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大夫都请回来了,还怕治不好吗?你们小孩该干什么干什么,家里的事情娘包了,明天就带你去学堂,别家孩子能上的学堂,我们家容乐也能上。”
“只要你想,娘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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