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说是让白岁安帮忙备菜,可夜凌澈一到灶房便没了动作了。
他思索了片刻,道:“也不知家中的这些食材够不够。”
烛影昨日才买了不少菜回来,怎么会不够呢?
“你要做什么?这么多菜还不够吗?”白岁安问。
“不是。”
夜凌澈转头望向白岁安,问:“你以前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菜式?你可以与我说,我尽量帮你做出你那里的家乡菜。”
这……
白岁安扫了一样灶房内的菜,说实在的,她其实对地方美食不太了解,不过四处出任务,全是吃过不少好吃的。
当她也不明白那些菜里面有什么配料,只知道主料的话,也不好让夜凌澈煮出来。
而且现在食材也有限。
要说能煮什么东西的话。
白岁安想到了一个,那就是火锅。
只需把食材准备好,吃多少下多少,而且每个人根据口味调好酱料,就能满足不同人的口味了。
白岁安将火锅介绍给了夜凌澈,现在食材刚刚好只是锅的问题,犯了难。
家里人多,吃饭肯定少不了桌子,可是让锅放在桌子,而且锅下面还有柴火一直烧。
夜凌澈托腮沉思,道:“我先把这个记下吧,以后去找匠人特意打一个这样的锅出来再吃,还有其他的吗?”
于是白岁安又说了烧烤,这个比火锅更好实现,只用柴火烤就好。
白岁安很擅长烤东西,但是调味这一块她不太会。
“菜也能烤吗?”夜凌澈问。
烤地瓜他知道,可烤青菜?菜一烧就没了,不就没得吃了吗?
“这个好办,我来烤就好了,你负责腌肉,和烤完之后调味。”
“这不成,本来就是我想做给你吃的……”
白岁安已经开始择菜了,她语气轻松:“这也没事啊,你可以这一次看我怎么烤的,学会了下一次再做给我们吃就好了。别苦着个脸了,你快来干活,我还有去做竹签。”
“来了。”
刚才白岁安给夜凌澈讲的时候就有说过要用竹签把食材都串起来烤,家里还有剩下的竹子,现做一些竹签不是问题。
白岁安让林容康看好院门,她去后院劈竹子。
空间里的刀削铁如泥,拿出来,凭借白岁安对刀具的精准把控,便能把劈细的竹片切成一根根竹签。
最后再用砂纸打磨,把弄好的竹签放在水里泡着,一会儿就不怕烤没了。
夜凌澈在灶房准备好食材,便出来帮白岁安的忙。
他腿不好,白岁安便让他坐着用砂纸磨竹签,她去外面捡些石头回来搭个小坑出来。
她在从空间里面取了一个铁网架放在石坑的上面。
一会儿在石坑里烧火,在架子上烤肉。
手上的砂纸是夜凌澈没见过的,他还见白岁安拿了一个做工精致的铁架出来。
夜凌澈已经将自己说服了,白岁安能拿出什么稀奇东西都也是正常的,奇人多奇物,他只要帮白岁安瞒着别人就好了。
他们准备得早,临近中午的时候便能够开烤了。
夜凌澈和白岁安一块用竹签把准备好的食材串起来。
两人一起坐着,夜凌澈少有的沉默,结合他之前奇怪的情绪来看。
白岁安先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大夫都说你的腿要好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没有啊,我这不是挺好的?”夜凌澈勾起嘴角,强颜欢笑。
“我看得出来你不开心。”白岁安无情揭穿他的伪装,
她道,“突然就问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有什么好吃的,是因为我,你才不开心吗?”
“不是你让我不开心的!”夜凌澈立即回答。
他用目光细致地勾勒着白岁安的轮廓,语气里满是不舍:“只是我昨夜做了个好梦,有些感触,我与兄长说了此事,还被他说了一通。”
“是什么梦?”
居然能让夜凌池说夜凌澈一通,白岁安有些好奇。
夜凌澈深吸一口气,像小孩回答老师的问题要做足准备一样,他道:
“我梦到你说想家了,要回家……我也不知你的家乡在何处,你要走了,我该如何寻你?而且容乐他们都很在意你,你要是离开了……他们会很难过的……”
他会更难过。
“只是因为这个?”
夜凌澈说话时都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等待批评一样。
白岁安笑道:“你这是相反梦吧,我不会想家,也不想回去,我现在挺好的。”
“怎么会呢?你孤身一人,不会想念家里的父母吗?”
“他们都死了,没什么好想念的。”白岁安道。
“抱……”
猜到夜凌澈要道歉,白岁安打断他:“是我杀的,我也不难过,你不用道歉。”
既然夜凌澈要喜欢她,那她便把自己做过的坏事说出来,看看夜凌澈知道之后,还会喜欢她吗?
白岁安轻描淡写就道出了血腥往事,夜凌澈心中一震,抬头去看白岁安的表情。
身侧的女子脸上不见一丝异样。
夜凌澈原以为自己恨亲爹,已经是最大逆不道的事了。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更大逆不道的事。
无论再看几次白岁安的脸,再回忆多少白岁安的言行,夜凌澈都觉得白岁安不像会大义灭亲的人。
“你爹娘欺负你了,对吧?”夜凌澈问。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能让白岁安下手的理由。
以前不知情的人,听闻了白岁安会对自己的父母下手,便已经下判决书,觉得白岁安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所以白岁安也懒得解释了,这么多人,一个一个去解释,说了也不会影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反正不会少块肉。
这次却稀奇了,夜凌澈居然在等她解释。
他想听,白岁安就讲给他听。
直到故事讲完,夜凌澈这下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你爹娘真狠心,既然最初丢下了你,为何还有脸面认你回来卖你给家里谋利?”
对于白岁安以前的遭遇,夜凌澈只有心疼。
本以为他爹对他们兄弟二人不管不顾,还送皇兄上战场,已经够狠心了。
没想到白岁安的父母更甚。
如果不是白岁安在就在外练成了一身武艺,怕是真的要任人宰割了。
“怪不得你的身手这么好,都是为了生存学来的。”
已经将食材都串好了,白岁安没有说话,去拿柴火。
在背对夜凌澈时,她那平静的面孔才有一点点崩塌。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来自己的残忍也是能被人认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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