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居然让皇子带头谋反?

    夜凌澈并没有立刻答应,他要是答应太快了,背后之人多疑,说不定就更要怀疑他以身入局了。

    所以夜凌澈对传话那人说:“我为何要对我的父皇下手,如若我兄长还在,他定不希望我帮人去害父皇。”

    传话之人蒙着面,只能通过声音去判断他是个男子:“皇帝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们兄弟二人,你又何必如此忠诚于他?你在外这么多年,难道就不知道皇帝从来就没有派人寻找过太子的下落吗?”

    “那又如何?”夜凌澈看起来不为所动。

    那人又说:“如果我告诉你,太子遇害是陛下的主意呢?”

    很新颖的说法。

    夜凌澈脸上浮现出一丝怀疑:“怎么会?”

    “不然他为何不在意太子一家的下落?改立太子会引人怀疑,他如今什么也不做不就正好表现了他的意图?只需一份传位诏书就能将皇位送到他想要的人手上。”

    那人的声音带着些许诱惑,“如果你带人攻入皇城,皇位就在你手上了。”

    夜凌澈不傻,那人分明是让他给别人做嫁衣。

    他们想捧上皇位的人不是他。

    “说直白一些吧,我不想要皇位,在这里和你们周旋这么久,只是想知道我皇兄的下落。”

    太容易上钩也不是夜凌澈了。

    那人不急不缓道:“那便起兵吧,当年之事是陛下一手策划的,太子是死是生,生在何处,他一定知道。”

    夜凌澈思索了许久,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又粗略探查了一下他们的兵力,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

    再看千恒军营那一边,有了探子传递的消息,蛮军那边果然有了想进攻的动作。

    可当初让呼迩荼再稍等片刻的是恭昌,现在恭昌不见人影,派出去找的人也没有回来。

    呼迩荼很怕这是一场计谋,对面军营的惨状都是装出来的。

    千恒国人熟读兵法,诡计多端,这么多年蛮国在战事上没少吃亏,如今也只好再分一小队的人去追恭昌离开的方向。

    他这一举动也给白岁安争取了赶路时间。

    常安载着三个孩子一路狂奔,白岁安全凭腿脚赶路,奈何路途遥远实在是难捱。

    也是运气好遇上了恭昌那边给蛮军送粮的车队,刚好劫粮抢马,多了一匹马,白岁安赶路都方便一些。

    怕走大道会遇见人,又只能走小道绕路。

    期间几个孩子在虎背上颠得晕乎乎的,隔三岔五要停下来给他们缓一缓吃点东西。

    出了蛮国地界,他们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到了军营,夜凌池亲自带兵巡防,他在前还能看着精神抖擞,身后跟着的人就算努力挺直了脊背,走起路来,步伐也是沉重的。

    这块地方已经被病气包裹了。

    马蹄声接近,那些昏昏沉沉的人立即打起了精神,握紧长枪随时准备迎战。

    而来人却是一个骑着马的女子,和骑着白虎的三个孩子。

    不用禀报,夜凌池自己就看清了来人,他让手下都可以放下戒备先休息一下了。

    自己迎了上去。

    他很清楚,白岁安来了代表现在军营的情况能够好转了。

    可没想到白岁安会把孩子带过来。

    “之前收到你那边的消息,还以为你会把孩子留在那里,等事情处理完了再让百里带来。”

    白岁安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夜凌池:“我身边安全一些,而且阿陌现在吃了药,这几日不能打斗,要是有事也护不了几个孩子。”

    “先让营里的所有军医都集中起来,我先把他们治好再分开一块去救治其他人。”

    夜凌池点点头:“那孩子们?”

    林容乐道:“我们骑着常安帮忙巡逻。”

    他已经看见那些巡逻的士兵们多多少少也染病了,只是情况不严重。

    能让大家都有空休息是最好的。

    既然来了也是能帮上忙,夜凌池也就由林容乐去做事了。

    白日里可以让他们巡逻,夜间还是需要士兵们轮岗戒备的。

    士兵们都不清楚这女人和小孩是什么来头,但见将军如此信任他们,便都听从了安排。

    只是有人担心:“万一那姑娘和小孩也染病了可怎么办?”

    这病实在蹊跷,夜凌池没有染病,他们姑且认为是将军身强体壮,可女人和小孩能壮到哪里去?

    夜凌池只是让大家放心:“他们一定能救大家的。”

    就像当初白岁安让他眼睛恢复一样,这次她都赶过来了,就一定能够救军营里的人。

    夜凌池单独腾出一个营帐给白岁安和孩子们,白岁安和几个孩子都没过去看,到地方就开始帮忙了。

    看了几个小孩拿着棍子学着将士们的模样徒步巡逻,周边的将士们又心酸又觉得好笑。

    那只大白老虎也到处去走走闻闻,似乎在熟悉营里人的气味。

    已经有两个军医病得不省人事了,白岁安逐个给他们注射特效药。

    还有意识的军医看到她这这病方法还觉得好奇,但白岁安并没有闲聊的时间,她还要发药。

    军营里的人这么多,要想一个一个打特效药那也太花费时间了。

    所以她要先发点口服液给大伙先缓解一下病情。

    “各位先生要是身体恢复了,就来找我,我教你们刚刚那个治病的方法,还需要你们帮我一同救治大家。”

    白岁安一句话就让那些军医把话咽下肚了。

    一个年老一些的军医略带担忧地给了夜凌池一个眼神,夜凌池却笑着点了一下头,让他放心。

    “大哥,帮我召集一下现在还能动的人,我需要人帮我发药。”

    那边白岁安一句话,夜凌池就屁颠屁颠去办了。

    可谓对白岁安是完全的信任了。

    夜凌池出去喊人,一群军医就干瞪眼看白岁安在药箱里拿出一排又一排拇指大小的黑瓶子。

    也不知道那个药箱怎么装得下这么多药瓶,就跟取不完似的。

    夜凌池让人在外面排队,白岁安也抱着药瓶出去了。

    也不问多少人,就让那些人自己喝一瓶,再给其他人每人喝一瓶,分完了就再向她要。

    军营里人这么多,现在症状轻到还能随意走动的也就不到百人,还有些人是病厉害了还强撑着出来帮忙的。

    见他们意志力强,白岁安挑了几个过来,让他们打针先。

    打完针也不能剧烈运动了,那些人也就能老实安分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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