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警察是提前通过气的,底下的其他人看不到江淮之和司承德的动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司承德的所作所为。
江淮之握着枪,又用力顶了一下,“认了,我还能想办法捞你一把,毕竟我也不想在二十八岁这个年纪就父母双亡。”
“你要是不认,光是走私贩毒就已经足够枪毙你了。更不要说你手上还有好几条人命,我和司南赫手里都有证据,全部加起来,怕是去死三次都不够你赎罪的。”
警察手里拿着的镣铐泛着冰冷的光。
司承德的眼睛扫过众人,苏菱、娜姐、陆临,还有………姜梨!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姜梨!从那场宴会之后,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都是因为她!
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南诗奕而已,为什么要一个一个把这些人都找出来,全部都找出来跟他作对!跟司家作对!
全部都是因为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江淮之的母亲,是我的第一任妻子。”司承德闭了闭眼,咬着牙说道:“司氏遇到了危机,我就把她送到了江城,骗她说一年之后再把她接回樱洲,最后和司南赫的母亲结了婚,借着她家的势力让司家度过了经济危机。”
“一直到十二年后,我们有了第二个孩子,去产检的时候,被我的第一任妻子蓄意报复,重伤身亡。”
姜梨听到这番话,瞳孔地震。
那个在医院里,捅伤司南赫母亲的精神病患者,是江淮之的妈妈?!
“哦?”江淮之却是冷笑了一声,抵在司承德后背的那把枪更加用力,“真的是这样吗?你敢再重复一遍?”
姜梨看着江淮之,这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小动作,也瞬间就想明白了江淮之今天为什么没有主持这场葬礼,而是和苏菱一起姗姗来迟。
苏菱和她要为南诗奕报仇,而江淮之和司南赫,则是想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姜梨的心一紧,当即就要混在人群里挤过去,生怕江淮之会当众开枪打死司承德。
这里都是警察,北城和樱洲,甚至是港城的人都在,他不能因为这么个畜生留污点。
陆临一把拽住了姜梨的围巾,将她拉了回来,“你干嘛去?好好站在这看着,江淮之他不会开枪的。”
“你知道他们今天要干什么?”
“昂。”陆临对上姜梨的眸子,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菱姨提醒过你了,她一早就说过会有人让司承德翻不了身,她知道司南赫去江城搜集证据了。”
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江淮之是你哥,我以为这种事情他应该会告诉你,就没说。”
姜梨眼皮垂了下来,没有回答陆临的话,也没有再往人堆里挤。
太着急、太惊慌,她都差点忘记了,他们现在还在吵架,吵架的原因也是因为江淮之从不对她说一句实话。
呵,江淮之是什么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会不清楚吗?哪里需要她在这里瞎操心?
“你不用故意在这里挑矛盾。”姜梨侧眸看着陆临,直接把他的坏心思戳破,顺带着吐槽了他一句:“你都多大人了,还玩这一招?”
“我高中的时候就不玩这招了。”
陆临:“………”
司承德的额头上起了一层汗,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去摸别在后腰的枪,“是我找到她,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这么做的。司南赫的母亲已经没用了,司家又一直动荡不安,我就再次看上了逾北苏家。”
“南诗奕也是我逼死的。”
全场再次哗然,陆临都惊诧的挑了一下眉毛。
“这是畜生吧?真畜生!”
“纯纯靠女人上位,软饭男啊?”
“去让被自己抛弃十多年的妻子杀第二任结婚多年的妻子,然后他自己美美隐身………活到现在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畜生的人!”
司承曜看着这场面,绝望的闭眼。完了!彻底完了!从今天开始,司家就要彻底背上骂名,被人踩进臭水沟里!
堂堂司家家主,是一个抛妻弃子,走私贩毒的杀妻狂魔!
姜梨心脏上缠绕着的藤蔓又收紧了几分,让她的胸口痛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突然想起来,她在得知江淮之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回到司家的消息时候问了江淮之好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想要拦住他,不要他回去。
“他们都不要你了,还有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你在这里不开心吗?”
“他们不仅没有想过要找你,还一直都在派人追杀你,你为什么非要回去!?”
江淮之只给了她一句冷冰冰的回答:“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这句话像一根长针扎进她的心脏,然后她的心口都是尖锐又绵长的痛,也像是一个耳光扇在了她脸上。
这是他的私事,她没有资格管。
“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不知道真相的姜梨不理解江淮之为什么一定要回司家,为什么一定要去跟那些人争。他自己说过,他讨厌那样。
直到今天,姜梨才懂。
江淮之是为了报血海深仇,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姜梨回过神,刚抬起眼皮,就看到站在台上的司承德迅速的掏出来一把手枪,对准了她的方向。
她的眼睛瞪大,瞳孔猛缩,僵硬的站在原地。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承德即将扣下扳机的前一秒,就听到了一声枪响。
紧接着几道失声的尖叫声接踵而至,几乎刺穿姜梨的耳膜。
子弹正中司承德的左胸口,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司南赫,他还保持着举着枪的动作,眼神里都是冰冷的恨意。
“我母亲吸毒过量去世的时候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江淮之收回已经上膛的枪,看着司承德的后脑勺,轻轻的对他说:“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她都会在地狱里等着你。”
“父亲。豺狼虎豹,不是良配,但一定是彼此的绝配。”
“咣当!”手中的黑枪落地,司承德也倒在了地上,眼睛瞪的老大,没有了生气。
除了江淮之和司南赫,司家上下的人都被警察带走。
司老爷的遗像也就这么摔在了地上,相框被摔的粉碎,他的骨灰盒被交到了司南赫的手里。
待这些人被押上警车,灵堂内的宾客也都纷纷离席,不敢再多停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姜梨走出殡仪馆,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鹅毛大小的雪花落在人们的头发上、衣物上,然后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她抬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一阵风吹过来,拂过姜梨的脸颊。
人声鼎沸,姜梨耳边似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梨妹,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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