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
楚云最后那句话像乌云一样压在她的脑子里,好似在下雨,惹得她头痛欲裂。
既恶心,又破防。
但是姜梨只会对自己承认,不会对别人承认——
她因为别人说她跟时愿长得像这件事,破防了。
扭曲的嫉妒心在此刻攀上高峰,姜梨阴暗的像是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她想拿一把刀,刮烂时愿的那张脸。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姜梨也没有被自己吓到,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两年前她在酒吧里被江淮之当成时愿摁着亲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过这种想法了。
她现在也只是觉得自己真是窝囊,只敢想,不敢做。
短短两三天里安排了这么多大戏,姜梨脑子累,身体也累,在床上躺着躺着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意识消失的上一秒她还在想,迟早有一天她要割掉江淮之那条谎话连篇的舌头,让他学乖。
学不乖,就把他做掉。
宋折窝在酒店套房的卧室里,他半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个多小时了,迟迟没有拨通江淮之的电话。
他抿了抿唇,索性先给陆七发了条信息。
“七哥,我问你件事,你帮我出出主意?”
陆七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才回过来一条:“下次你直接说事,我很忙。”
宋折:“江淮之让我暗地里看着姜梨,然后我今天发现她私底下在联系律师,我偷偷打听了一下,她是去咨询离婚的。我要是跟江淮之说这事,他会不会拿我撒气?”
陆七好像真的很忙,连字都不打了,直接甩过来一条语音:“呵。你现在跟他说他的确有可能会跟你撒气,但是你要是不说,江淮之到时候一定会杀了你。”
宋折眼珠子转了转,继续打字:“要不你帮我跟他说?”
陆七:“滚你妈的,你那算盘珠子都要嘣我脸上了,我和简清时昨晚才被他发疯误伤过,你现在少来祸害我。”
“………”宋折叹了一口气,眼睛一闭,心一横,找到江淮之的微信,简单阐述了一下以后,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
姜梨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六点。
她睁开眼,拉上床帘的的上铺很暗,大脑混混沌沌的,有点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就这样呆了五分钟,涣散的瞳孔才慢慢聚焦,死机的大脑重新开始启动、运转。
胡乱的在枕边摸了一通,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锁屏页面一长串都是微信消息通知。
她没有开静音。
这么多消息轰炸,她居然都没被吵醒,也是够神奇的。
她真是被江淮之这个狗男人给气得睡眠质量都突然变好了。
姜梨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来大型连续剧甄嬛传里的一句台词,还自带语音效果,在耳边回荡——
“这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她翻了个身,感觉到寒意不断往被窝里钻,冷的又把被子裹紧了一些,然后点进微信里一探究竟。
发现给她发信息的是谢鹤扬,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也不想大办,干脆选了个口碑好点的酒吧,约几个熟人聚一聚。
谢鹤扬估计是看她没回信息,以为她是已读不回,过了两个小时又在后面补了几句话。
“梨妹,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对,我们现在是’情侣‘。”
“男朋友过生日,作为女朋友不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姜梨嘴角抽了一下,愤恨的戳着屏幕:“我说,你一句话干嘛要分三条信息发?生怕吵不死人吗?”
谢鹤扬回信息一般都很快,这一次也一样,几乎是秒回。
“你在哪啊?我去接你。”
姜梨:“把地址给我,我自己打车去。”
看到谢鹤扬发来的定位,姜梨眼睛眯了一下,他说的那个口碑好的酒吧居然是‘祈愿’。
慢吞吞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手掌轻轻拍了拍双颊,然后下床。
外面飘着小雪。
姜梨换了一贴膏药,把脸上的纱布撤掉,换成大号的创口贴,然后在书桌抽屉里翻了一张银行卡出来。
她这张卡里都是帮纪繁星出任务赚到的佣金,昨晚跟纪繁星谈完,今天就已经把说好的拍宣传片的八十万转到了她的卡里。
除了她用出去的,加上这八十万,现在还剩一百五十多万。
她虽然缺钱,但是给谢鹤扬买个生日礼物还是能的。
给港城谢家谢二少送礼,还挺难挑的。
——
樱洲很繁华,位于市中心的商场更是气派,光是在外面看一眼,都觉得像金子。
网上有一句调侃的话是这么说的,樱洲的商场,电梯是可以拐弯的,连香奶奶都只能在里面摆地摊。
更有网友直言,一个月的工资挂在樱洲商场里的一条毛巾上,甚至可能还不够。
别说是姜梨现在落魄潦倒,身上没几个子儿,就算放在以前她还是姜二小姐的时候,这个商场她总共也没来过几趟。
姜梨不喜欢奢侈品,吃穿用都很平价。
姜祈安不容易,姜梨从不会乱花他的钱。更何况,她的钱都砸在了大事上,没有心思再去在意吃穿用这些小事。
踏上旋转电梯,到了二楼。
逛了一圈,最后进了一家大牌的服装店。
这几天因为那段被循环播放的v,已经有人认出她了,导购走上前恭敬地招待:“姜二小姐。”
姜梨应和了一声,然后走到男装区,一眼就相中了一条领带。
暗红色调,真丝的质感,还带着细闪。是织进去的金丝,灯光下波光粼粼。
挺适合谢鹤扬的,张扬又桀骜。
姜梨扭头看向导购,伸手指了一下:“就这条吧。”
准备走出商场的时候,姜梨看到了一处玻璃柜里放置的东西,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是一款男士的手表,款式新颖独特。
最重要的是被摆在了最高逼格的位置,有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江淮之的生日是在腊月十八,也就是一月十几号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也许在国外,也许已经和姜祈安相聚了。
她缺席了他三年的生日,好不容易回来,还要缺席第四年,甚至往后余生。
姜梨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江淮之帮她赎回了姜祈安留给她的那条蓝宝石项链,她现在都要走了,得回礼,不能欠人情。
她才不要不留一点痕迹,她偏要让江淮之永远记得她,偏要在他心里刻下一道最深、最痛的划痕。
绝对不是真的想给他礼物。
因为时愿她痛了那么久,江淮之也必须痛。
这样才算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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