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江淮之捏着那枚被姜梨丢下的红钻戒指把玩着,书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宋折两个时间段发来的信息他都没有回复,清隽的一张脸上蒙着一层阴翳。
“大少爷。”谢铭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手拿着平板放到了江淮之面前,“暮色昨晚的监控我都调出来了,按您的吩咐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跟陆总的结论是一样的,没有任何问题。”
“昨晚跟沈二少见面的人是楚家六小姐楚柠歌,在这个时间段里,少夫人的确一直都是跟谢鹤扬在一起。”
江淮之看了一下平板上的监控画面,心里的燥意根本无法平复下来,还越烧越旺。
“她今天去商场做了什么,你查到了吗?”
谢铭点头,翕动了一下嘴唇,却又不出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
“买了一款男士的领带,然后去了‘祈愿’,跟谢鹤……”谢铭每说一个字,江淮之的脸色就越阴沉一分,他一颗心颤啊颤,索性闭上了嘴,低着头不敢看江淮之。
谢鹤扬,谢鹤扬,谢鹤扬!
从昨晚到现在,他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姜梨和谢鹤扬亲在一起了,姜梨和谢鹤扬在约会,姜梨和谢鹤扬在祈愿,姜梨和谢鹤扬………
姜梨她就这么喜欢跟这种危险的人搅和在一起吗?
还想跟他离婚?
江淮之拿起手机,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谢铭拿过平板追上去。
刚出大门,就撞上了走过来的时愿。
时愿愣了一下,然后站在原地仰头看着他,轻言细语:“你要走了吗?”
“不走,处理点事。”江淮之敷衍的回了一句,然后就直接想要越过她,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江淮之凉凉的睨了她一眼,声音却很温凉:“这里是老宅,到处都是佣人,松开好吗?”
时愿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她咬了咬牙忍着没松手,硬着头皮对他说:“哥哥,你今天不是答应要陪我的吗?”
江淮之的表情又冷了一分,忍耐着没动手,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孩。”
时愿低着眼睛,眼眶红了一圈,不情不愿的把手松开,然后沙哑着嗓子开口:“你是不是要去找姜梨?你就不怕我告诉她你以前……”
“时愿。”江淮之出声打断她,手插进外套口袋里,表情缓和了一些,“我是去找陆七,我一向说话算话,所以我晚上会回来陪你。”
“听话一点好吗?”
时愿抬头看着他,相信了他的说辞。于是冲他扬起来一个甜笑,一双桃花眼弯成了一对月牙,“好哦,那你早点回来。”
江淮之转身的一瞬间,原本还算和煦的表情又沉了下来,插在口袋里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咯吱咯吱的响。
——
谢鹤扬推开包间的门,领着姜梨走进去。
谢鹤枭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人十指交扣的手。虽然从昨晚就听谢鹤扬念叨,但是亲眼看到还是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同样错愕的还有纪繁星,她问得倒是直白:“你们真谈上啦?不是谢鹤扬口嗨的?”
姜梨笑了笑:“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胡说?”
纪繁星往旁边挪了一下,拍了拍空位,示意她坐过来,“因为江淮之长得比谢鹤扬帅,我以为你这辈子都要吊死在这棵树上。”
谢鹤扬:“………”
姜梨松开谢鹤扬的手,毫不客气的坐到了纪繁星旁边,哼了一声:“他那张脸我都看了有十年了,早就审美疲劳了。”
她顿了顿,在茶几上瞟了一眼,拆了一副牌,手法娴熟的把玩,无所谓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我既拿得起,就能放得下。”
“但是,江淮之真的长得好看。”纪繁星想了一圈,把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过了一遍,然后感叹:“樱洲和北城的我不认识,但是我觉得港圈里所有的男人都没他好看。”
谢鹤枭没什么表情,倒了半杯果酒递到纪繁星面前,“今天鹤扬生日,在他女朋友面前去夸别的男人,是有点太过分了。”
酒水的颜色是淡蓝色,很好看,浓郁的果香里混着酒香,融合的恰到好处。
纪繁星把酒杯移到一边,“我今天心情非常好,所以不喝酒。”
谢鹤枭没说话,又自然把她移开的酒杯捏进了手里,然后一饮而尽。
谢鹤扬长腿交叠,看着姜梨动作娴熟的耍牌,摸了一下被他放在一旁的纸袋,弯了一下唇:““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我得回你个大礼。”
姜梨动作僵了一下,牌洒在了桌子上,甚至有几张掉到了地上。
她眨了一下眼睛,弯腰一张一张捡起来,慢声道:“我从来不过生日,什么时候我早就忘记了。”
纪繁星惊奇的看了她一眼,“就算是不过,也没有人会连这个都能忘记吧?”
“我哥说我刚生下来的那天,在医院里楚云抱着我就要从楼上扔下去。”姜梨重新洗了一下牌,表情寡淡,“这种日子如果换成你,你还会想记住吗?”
“?”纪繁星眼睛瞪大,“为什么?她不想要可以不生啊,干嘛要这样糟蹋人?畜生都干不来这种事吧?”
姜梨摇头,表示不知道,就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看着他们问:“生日没有蛋糕吗?饿了。”
谢鹤扬伸长胳膊,从沙发后方拎出来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蛋糕之类的甜食他和谢鹤枭都不吃,原本确实没打算买,但是纪繁星觉得得有点仪式感,就这样现挑了一款。
拉开黑色的丝带,掀开盖子,甜腻的奶油味飘了出来,很香。
谢鹤扬把蜡烛都丢到了一边,拿起送的塑料刀就要切蛋糕,姜梨问:“不点蜡烛不许愿?”
“太娘了。”谢鹤扬回答。
纪繁星补刀:“难道不是因为年纪大?”
“我才二十七。”谢鹤扬切了一块,先给了姜梨,然后再切第二块递给纪繁星,“我哥已经三十一了,你怎么不说他?”
她说的还少吗?
谢鹤枭,又老又狗,渣男。
“我去抽根烟?”谢鹤枭拿过手机,站起身朝外走,眼神有些晦涩不明。
纪繁星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暗了暗,不动声色的踢了姜梨一下。
正在吃蛋糕的姜梨愣了一下,同样不动声色的又踢了回去。
三个人打了一会牌,纪繁星心不在焉,一直输,她站起身,“我去看一下枭哥。”
姜梨也有些兴致缺缺,她站起来,“祈愿还是外面比较好玩,有酒吧驻唱和乐队,一起去逛逛?”
谢鹤扬弯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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