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吩咐道:“还有,找到最近给这个荡妇看病的那个郎中!”

    如果廖姨娘早已流产,那么这假孕的诡计,自然是被那个郎中所隐瞒!

    只要找到那个郎中,真相自然会大白于天下。

    廖姨娘听闻窦尚书的话,已然心如死灰,颓然倒在了地上。

    她无法理解,明明布置得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而在端王府内。

    东方红叶已经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她坐在顾芩澜的身旁,满怀感激地说:

    “好妹妹,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否则若真的让那恶毒的女人阴谋得逞,我恐怕……将无颜立足于世!”

    顾芩澜听后,却轻轻摇头:“姐姐无需感谢我,真正应该感激的是令公子。”

    “浅浅?”东方红叶微微一愣,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错,如果不是那孩子及时找到我,即便我想要帮助姐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正因为窦浅浅对东方红叶的了解,知道她绝不会因为一时的愤怒而离家出走,才会及时寻求帮助否则……

    等到顾芩澜得到消息时,恐怕只能得知东方红叶与人私通的丑闻。

    而以东方红叶的性格,她恐怕连一丝劝说的机会,就已经选择了自我了断。

    东方红叶听后,眼中泛着泪光,又带着一丝骄傲地说:

    “我家的浅浅,虽然年幼,但聪明伶俐,最是孝顺!”

    “孝顺之外,更显洞悉人心。”顾芩澜微笑着赞许道。

    东方红叶听闻自己儿子受到如此赞誉,内心的喜悦仿佛溢于言表,那愉悦之情远胜于夸赞自己!

    沉思片刻,东方红叶突然长叹一口气,带着些许遗憾的口吻说:“真是遗憾至极,未能亲眼目睹廖芝芝那般被抓奸在床的狼狈不堪!我的亲妹妹,你为何不让我亲眼见证这一幕?”

    顾芩澜望着东方红叶那副惋惜的神情,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将手中洗净的草莓递给东方红叶,温言道:

    “姐姐,有时候,千言万语的教诲,也比不上窦尚书亲自发现的一丝真相。”

    鉴于东方红叶与廖芝芝之间的复杂关系,无论是廖芝芝诬陷东方红叶,还是东方红叶揭露廖芝芝,窦尚书都不可能轻易采信!

    如果让东方红叶直接涉入此案,只会让窦尚书对整个事件产生怀疑,进而丧失公正。

    再说,东方红叶差一点被轻薄之事,即使未遂,顾芩澜也无法确定窦尚书会以何种心态来看待。

    与其冒险猜测窦尚书是否会同情东方红叶,顾芩澜更倾向于用最坏的恶意去推测窦尚书可能会怀恨在心。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顾芩澜绝不愿意让任何人利用此事玷污东方红叶的名誉。

    东方红叶被顾芩澜的周到考虑深深触动,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泣不成声地说:“妹妹啊!若非有你,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我这就去请求父亲,让我们结为干亲!”

    “从此,我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若有人胆敢欺负你,定要让他们先问问我的长鞭答不答应!”

    顾芩澜望着东方红叶那副激愤而坚定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轻点头,回应道:

    “好,今后就靠姐姐庇护了。”

    稍作停顿,顾芩澜又细致叮嘱道:

    “姐姐这两日就留在端王府中,待窦尚书自行处理完毕后,再作打算。切记,不要让他察觉到你对廖姨娘的所作所为,早已了如指掌。”

    “一定遵命!我听你的!”

    东方红叶方才点点头,门外便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童声:

    “母亲!”那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晨的鸟鸣。

    顾芩澜与东方红叶齐齐回首,目光所及之处,窦浅浅与郑奉昀两人便如风一般前后脚急匆匆地赶至。

    窦浅浅一见到东方红叶,便不顾一切地扑进了她的怀抱,声音颤抖而哽咽:

    “母亲,您终于回来了!浅浅日夜牵挂,担心得无以复加!”

    东方红叶望着怀中那位哭得梨花带雨的窦浅浅,心中既充满了怜惜,也洋溢着欣慰。

    她轻轻抚摸着窦浅浅的头发,深情地说道:“看,我家浅浅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能助母亲一臂之力!母亲为你感到无比骄傲。”

    窦浅浅急忙摇头,接着转身面对顾芩澜,毫不犹豫地跪地磕头,诚挚地说: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端王妃的鼎力相助!浅浅在此向您致谢!”

    顾芩澜尚未回应,郑奉昀却已自豪地搂住了顾芩澜的胳膊,模仿窦浅浅与东方红叶的亲昵姿态,得意洋洋地说:

    “我就知道,有什么难题找我娘,我娘一定能解决,我娘可是无所不能的。”

    “你说得没错,今后我再也不与你争吵斗殴了!就算偶尔发生争执,我也会让你几分!”

    窦浅浅对郑奉昀的炫耀并不感到反感,反而真诚地点头赞同。

    “你你你!谁要你让啊!”郑奉昀闻言,立刻炸了毛,这样的言论简直让他颜面扫地!

    窦浅浅正欲反击,转念想到自己刚刚的承诺,便立刻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点头说道:“对对对,你无需我让步,你确实厉害。”

    “不是!我本来就很厉害!你这话什么意思?”郑奉昀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追问。

    “我是在夸奖你啊。”窦浅浅认真而天真地回答。

    郑奉昀沉默了片刻,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一把抓住窦浅浅的衣领,将她向外拖拽。

    窦浅浅满脸困惑,手脚并用,像是一只被翻过来壳的乌龟般挣扎着尖叫:

    “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我与你针锋相对你不高兴,我顺从你你也不高兴,你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郑奉昀那张尚显稚嫩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他咬了咬牙,决定暂且隐忍不发!

    然而,郑奉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顾芩澜和东方红叶轻声道:

    “母亲,窦夫人,我与窦浅浅有些男子间的私怨需要解决,请两位不必担忧。”

    顾芩澜与东方红叶在听到郑奉昀那稚气未脱、老气横秋的言论时,均忍不住扬起嘴角,发出了一串欢快的笑声。

    东方红叶更是显得泰然自若,对窦浅浅的安全毫不在意,她甚至还轻轻地捂住嘴唇,笑意盈盈地朝着顾芩澜调侃道:

    “你听听,这小子乳臭未干,竟然还敢自称男子汉。”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眼中闪烁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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