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的话语轻轻问出,似乎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温柔力量,他望向木逸尘,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探寻和似乎知道了答案的神色。
木逸尘微微一顿,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欲倾吐,却终究化作了一声轻叹。
他目光扫过忙碌的院落,他轻声回应:“肖哥,咱们还是先干活吧,等闲暇之时,我再细细道来。”
肖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在说:“无论何时,我都在这里倾听。”
然后肖峰直言:“无妨,你只需告诉我,小王子可有治愈的希望?”
木逸尘感受到肖峰话语中的殷切与关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缓缓道来:“能治,只是当年,因家境贫寒,那治疗的希望如同远在天边的星辰,触不可及,便只能无奈搁置。
而今,我常与妹妹提及,待我们一点一滴积攒起足够的治疗费,定要重拾那份希望,誓要将这病根拔除,还她一个健康的体魄。
妹妹之前是会走的,如今落下这些后遗症,应该是问题不大,可是终究是我自己能力不够。”
肖峰听后,眼中闪过一抹赞许鼓励和理解,却不再说这个话题,他轻轻拍了拍木逸尘的肩膀,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静候的小王子。
肖峰的语气里满是关怀:“小王子,你就在这树荫下坐着,我们去忙活了,你要是累了,只需喊一声,你哥便会带你回休息,你觉得怎样?”
小王子闻言,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信任与感激,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声音清脆悦耳:
“好的,肖哥哥,你们放心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这一幕,宛如一幅温馨的家庭画卷,在阳光与树荫下交织。
卞师傅站在院子,目光深邃而温暖地看着肖峰和木逸尘兄妹,心中暗自赞叹,这位肖峰,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
尽管相识仅满一日,交往也不算频繁,但仅凭那短暂的晨间交谈与肖峰细致入微的设计图,卞师傅的心中就已然对肖峰欣赏地了不得。
岁月虽在卞师傅的脸上刻下了痕迹,却未能消磨他的精神与活力,他依旧精神矍铄,宛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
只见他游刃有余地调度着卞梁、几位侄儿以及一众工匠,大家各司其职,或专注看图,或精准扣料,整个工地井然有序,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卞师傅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工艺的极致追求,他亲自指导泥瓦匠人们,只见他们手法娴熟,轻轻巧巧地凿下那些因岁月侵蚀而受潮斑驳的青砖。
然而,这些看似废弃的砖石并未被随意丢弃,反而在卞师傅的精心安排下,被整齐地码放在一旁,仿佛是在等待着重生。
肖峰在一旁静静观察,心中对卞师傅的匠心独运充满了敬意。
卞师傅见状,微笑着解释道:“这些青砖虽已历经风雨,但质地犹在,价值未减。
此番大修,有些墙体自然需换上新砖,但这些旧砖亦不必急于舍弃。
待工程告竣,它们仍可在园中不承重的墙垣上发挥余热,成为花园中一道别致的风景。到时候,你看,这些青砖是要比新砖漂亮的多,有底蕴。”
此言一出,不仅展现了卞师傅对材料的珍惜与合理利用,更透露出他对传统工艺的尊重与传承。
肖峰凝神倾听,轻轻颔首,语气温和而坚定:
“卞师傅的筹划,我自然是全然信赖。另外,关于那些屋檐下的木雕瑰宝与墙内屹立的立柱,您打算采用铁卯还是木卯工艺来加固呢?”
卞师傅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对古老技艺的自信与热爱:
“自然是选用木卯,木与木之间,以卯榫相连,不仅更为稳固,更蕴含了匠人之间代代相传的默契与智慧。肖先生,这个您大可安心。”
肖峰闻言,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这位传统工艺的大师,对古宅的尊重与维护,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细腻而深情,令人动容。
时光在匠人们灵巧的双手间悄然流逝,转眼间,日已当空,午餐的钟声悄然响起。
肖峰细心观察,只见卞师傅麾下的工匠们井然有序,遵循着一种古老而高效的轮休制度。
饭点临近,便有一队人马轻手轻脚地离开,留下另一队继续辛勤耕耘,确保工程进度不因餐食而中断,院子里始终保持着勃勃生机与不间断的劳作景象。
这样的管理智慧,让肖峰不禁暗暗赞叹。而卞师傅本人,更是以身作则,坚守岗位,连用餐都选择在院内解决。
只见卞梁手提精心准备的饭盒步入院中,肖峰心中顿时明了。
这不仅是简单的用餐安排,更是卞师傅为抢抓工期,不顾个人辛劳,全心全意投入修复工作的真实写照。
此情此景,让肖峰深刻感受到,在卞师傅身上,不仅承载着对传统技艺的坚守与传承,更有那份对古宅修复事业的无限热爱与执着。
时光悄然滑至午后三点时刻,肖峰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要去慕家做客的事,意识到是时候启程了。
毕竟,去完慕家,他还得筹备下午去火车站接肖冬胜和田鹏的行程,这两个初到京城,必须有人去接。
于是,肖峰转身,目光温和地投向正忙碌着的木逸尘,轻声细语地问道:“前往火车站,可有更为便捷的路径推荐?”
木逸尘闻言,略一沉吟,旋即答道:“若携带行李,乘坐电车或许并非上策,倒不如寻一辆脚踏三轮车,既省力又便捷,直接拉回胡同?”
肖峰听后,心中暗自盘算,考虑到路途不短,便作出决定:
“那你便安心留下干活,跟随卞师傅左右,虚心学习。我负责下午的接人事宜。
傍晚时分,他们便会抵达,你们务必在此之前,整理出一方可供他们睡觉的地方。”
这番话,恰好被一旁耳聪目明的卞师傅听到了。
他爽朗一笑,声音洪亮地回应道:“肖先生放心,今晚西厢房便可铺上床板,暂且安歇。至于整体修缮,不出三日,定能让此处焕然一新,到时候睡在西房里,就是王爷的待遇。”
卞师傅说这个话是有根据的,一方面西房损坏不严重,另外他也是听了晚上有人要住,就加紧收拾西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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