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和关勇恒之间的对话，听得林斌有些困惑。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脑海里的一些信息，可以和这些对话内容联系起来，但又不敢确信。
杨芳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用一种看待晚辈般的眼神，慈爱地注视着关勇恒。
关勇恒被她这么看着，自然表现得很不自在。
他焦躁地往舞厅外张望了一下，似乎得到了什么肯定，又回过头来，语气生硬地说道。
“既然东升哥已经过世了，那我和你，还能有什么关系！”
“别忘了，你和东升哥只不过是定了亲，你还没有过门，不能算是关家的媳妇！”
“所以，东升哥在的时候，我敬重你，喊你一声嫂子。但现在，你想都别想！”
说罢，关勇恒瞪圆一双眼睛，对着杨芳怒目而视。
听完他这段话，林斌便对他与杨芳的关系了然起来。
林斌曾偶然间听到杨芳提起过一个名字。
关东升。
想来，这个关东升，应该是杨芳已经过世的前任未婚夫。
也是关勇恒的哥哥。
杨芳之所以把舞厅命名为东升，也是与那个男人有关。
这也导致关勇恒现在找上门来。
面对关勇恒的怒视，杨芳莞尔一笑，柔声说道。
“也罢，你自己不念这份情，我还能逼你不成？”
“东升以前也总是说，小勇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在心里念着别人的好，但就是不说。”
“只是……我听说，你刚刚打了我舞厅的员工，还扣下了一个女孩？”
林斌刚刚有些心急，觉得他在东升舞厅待了几个小时，却连王晴的半点影子都没看见，杨芳就主动和关勇恒提起了这件事。
这让林斌不禁在心里对杨芳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杨老板好样的。
关勇恒见杨芳提及此事，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无比。
他把冷漠的目光逐一扫过杨芳，林斌，虎哥，缓缓说道。
“我本以为，你开这家舞厅，只是为了那个愿望。所以，哪怕是知道你要借着东升哥的名字办事，我也没想管你。”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抓那个女孩？还有之前那几声枪响，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你们必须把事情都说清楚！不然，我就把你们都送进警察局！”
最后一句话，他是吼出来的，强劲威严的音浪顿时充满了几人周边。
关勇恒死死地盯住杨芳，决然地说道。
“我决不允许，你借着二哥的名字，在这里做坏事！”
此言一出，杨芳像是被挑起了某种情绪一般，脸上的微笑落下，只剩漠然的冷静。
站在一旁的林斌忍不住了，再次对关勇恒说道。
“关先生，你说的那个女孩，真的是我的朋友，是我拜托芳姐，把她从坏人手里救出来。”
“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她本人！”
关勇恒似乎对他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皱着眉头，反问道。
“就算是你的朋友，那又怎样？”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种把朋友卖进舞厅的人？”
这下，林斌算是看出来了，关勇恒根本不在乎王晴到底是不是他的朋友，而是单纯地想找杨芳的事。
意识到这一点，他差点笑出来，看向关勇恒的眼神不禁带上了几分无奈。
想来，关勇恒只不过是对杨芳心存不满，想要专门和她对着干而已。
于是，林斌以一种相对戏谑的语气说道。
“关先生，你要是非要这么说，我还得问问你呢！”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见色起意，才把我的朋友带走了呢？”
“而且，就你这堵在别人舞厅大门，不让人家正常做生意的派头，也不像是正经人。”
林斌说这话，是想通过与关勇恒同样的方式，对他刚刚的话进行回击。
只不过这话落在关勇恒耳朵里，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他面沉如水，像是面对敌人一样，目光锐利了起来，死死地注视着林斌，仿佛要把他刺穿。
在关勇恒心里，刚刚的话已经变成了林斌对于他人格尊严的质疑，以及对他军人身份的侮辱。
林斌见他脸色忽然变得如此难看，心中涌出不好的想法，赶忙想要道歉。
但是，关勇恒比他更快一步。
只见关勇恒直视林斌，语气严厉，郑重其事地说道。
“呵，林斌，既然你这么怀疑我的行事动机，那我们就用实力说话吧？”
“现在，和我比武一场。只要你赢了，我就从这里滚出去，并且和你们道歉！”
“但要是你输了，你就要从你工作的学校辞职，而且以后，也不得再到任何学校任教！”
说话时，关勇恒身上的气势全面铺陈开来，像是盯住猎物的猛兽般，向林斌施加那极为威严的压迫感。
林斌只觉自己的身体微微轻颤了一下，全身的毛孔都逐渐张开，内心有一种兴奋感油然而生。
这不禁让林斌想起，自己大学为散打队比赛时，面对强敌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喝了点酒，又是夜里，林斌的内心比起平时躁动许多，一时竟然没觉得关勇恒那极为不平等的条件有什么问题。
不过就是不能当老师吗？
那有什么关系！
先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
于是，林斌微微扭了扭脖子，看向关勇恒，便要开口。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和林斌沟通的杨芳忽然发话，打断了他。
“林老师，这边应该没你的事了。你要是有兴致的话，大可再到舞厅里玩玩，一切开支，我请客。”
“若是累了，那就回去休息吧，我叫人送你一程。”
说话时，杨芳回眸与林斌对视，眼神中暗含着几分担忧。
她向着林斌微微摇了摇头，意为不要答应。
就连站在林斌身后的虎哥，也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林老师，反正你那个朋友已经没事了，不然你就先回去吧。”
“关三爷这小子，虽然没礼貌，但不是那种会做坏事的人，估计过会儿就会把你那朋友送回家了。”
“至于他和芳姐的事情，那就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
林斌闻言，目光在虎哥和杨芳身上来回晃了一下，又投向关勇恒，轻笑一声。
在神色各异的三人面前，林斌缓缓说道。
“关先生，我不会和你在舞厅里面打架的。”
关勇恒闻言，似乎料到了他会如此一样，冷哼一声。
杨芳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浅笑。
然而，林斌下一秒，就再次说道。
“要打，就到外面打。”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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