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后想和谢云峥联手,如此,成事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谢云峥手里有兵权,在京城根基深厚,并非花架子。

    就连皇上都那么忌惮他,足以说明一切。

    待她达成目的,再嫁祸谢云峥,让他扛下所有责任……

    再不济,还能用皇权正统来压制他。

    谢云峥非皇家宗室子,哪怕和皇家沾亲带故,想要染指那个位置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只要太子还活着,皇室内还有男丁,这江山就落不到谢云峥手里。

    除非他想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

    送出去的信没有回复,等啊等,人都离开京城了,他还是一点行动也没有。

    意识到自己被无视了,谢云峥根本没想跟她合作,心气不顺,魏皇后差点没把茶杯捏碎。

    “没想到他如此胆小,难怪戴了绿帽子也不敢吭一声,当年流掉的孽种,说不定根本不是他的!”

    越想越气。

    重重把杯子放在桌上,眼里带着怒火,“就不信没了他,做不成事!”

    得了谢云峥的吩咐,兰辞需要见到魏迟,还要激怒魏迟。

    才能进行下一步。

    听闻魏迟陪赵玉晴去城外,给她母亲扫墓,兰辞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没贸然前往城外,而是去了如意居。

    可能是和他较劲,也可能是为了膈应他,这几年魏迟没少往这儿跑。

    兰辞凭栏而立,他不确定,这一次魏迟还会不会来如意居。

    但他们两人,一好一废,他在这站着,让魏迟看到,目的便能达成一半。

    手握着栏杆,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兰辞心绪逐渐飘远。

    没他在身边,也不知道云菱吃不吃得下饭,睡不睡得着觉?

    答案紧随而至。

    有她明珠姐姐在,定是乐不思蜀了!

    兰辞嘴角弯了弯,清隽的脸上出现浅浅的笑意。

    他本就生得俊美,楼下长街上路过的女子纷纷慢下脚步,都快看痴了。

    仪态端方,身着素袍,好一如玉公子!

    行人走得慢,路就拥堵。

    马车行驶的速度一慢再慢,魏迟本就耐心不好,这会儿心里陡然冒出了一股火。

    掀开车帘,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兰辞。

    虽然对谢云菱不抱希望,但兰辞死对头的地位没变。

    见他跟花蝴蝶似的,站在高楼上招蜂引蝶,魏迟没忍住咒骂。

    “这么喜欢卖弄那张脸,怎么不去当小倌!”

    赵玉晴知道魏迟的心思。

    不管兰辞做什么,魏迟都能找到唾骂的点。

    这人莫名其妙陪她去扫墓,她原本还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魏迟伤了腿,行动很不方便。

    他有这份心意,告慰母亲在天之灵,她其实是感激的。

    这会儿听着酸溜溜的话,那点感激烟消云散。

    他出门一趟,她也费了不少力。

    他散了心,便是有收获。

    她没必要感激!

    四目相对,兰辞对着魏迟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小小一个举动,激怒了魏迟。

    “停车!”

    车夫连忙拉住缰绳,“少将军,您有何吩咐?”

    “下马车,去如意居。”

    车夫立马取来轮椅,把魏迟搬下马车。

    赵玉晴忍了又忍,道:“兰辞和您无怨无仇,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他身上。”

    魏迟淡淡看她一眼。

    赵玉晴才反应过来,这话不该由她来说。

    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魏迟想做什么,这是他的事,她管不着。

    扯了扯嘴角,“那我在马车里等您。”

    魏迟吩咐车夫,“先送少夫人回府。”

    赵玉晴也懒得管他,要是说多了,反而讨人嫌。

    魏迟让她先回府,她真就要走,“少将军,何时让人来接您?”

    “多管闲事。”

    赵玉晴:“……”

    放下车帘,冷冷吩咐车夫,“回府。”

    马车走远,随从这才小声道:“少将军,少夫人也是关心您。”

    魏迟轻哼,“我用得着她关心?”

    抬头看了眼如意居楼上,兰辞已经不在那儿了。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兰辞那张脸,魏迟只觉得比以前更加面目可憎。

    特别是他伤了腿,而兰辞好好地站着,长身玉立,衬托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魏迟心情不佳,说话语气就很冲。

    “谢云菱才离京多久,兰大人就出门招蜂引蝶,这是做好进新人的准备了?”

    兰辞视线下垂,姿态傲慢,但又不过分刻薄。

    “少将军……不对,魏公子不在府里陪夫人,却在这对别人的私事指手画脚,是不是不合时宜?”

    魏迟搭在轮椅边上的手猛地握紧。

    他废了腿,不能再入朝为官,除非腿能恢复,不然永远没有复起的机会。

    盯着兰辞的眼里,是明显的厌恶。

    不想被死对头看笑话,魏迟冷笑:“我妹妹是皇后,侄儿是太子,就算不能入朝为官,我魏家的权势地位也不是你兰家能比的。”

    兰辞把玩着折扇,“固然你与皇后娘娘兄妹情深,魏家是魏家,皇家是皇家,你或许能沾光,但稳固魏家的地位……我看未必。”

    魏迟咬牙切齿,“你在咒我魏家?”

    兰辞挑眉,“我可没这么说,魏公子怎么会这么想?”

    魏迟:“装模作样!”

    兰辞:“如果你觉得难听,那么只能证明我说的是真话,戳到了你的肺管子。”

    魏家想保住权势地位,族中必须有人承担顶梁柱的角色。

    否则,就是空有其表。

    兰辞确实戳到了魏迟的痛处。

    气急败坏道:“你以为我魏家真就这点本事,等太子继位,才是我魏家权势巅峰,如今魏家还在走上坡路,你休想看好戏!”

    兰辞勾唇,心情极好的样子。

    “魏公子,你真的多虑了。”

    魏迟骂得不尽兴,“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吃软饭,攀高枝来得光彩,像你这种爱慕虚荣的人我见多了,兰辞,你最好别做对不起谢云菱的事,不然我定抓住你的把柄,让你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到!”

    兰辞表情如常,“那我静候佳音,等你抓我的把柄。”

    摇着折扇潇洒离去。

    气得魏迟又一次破口大骂,“你给我等着,到时候谢家保不住你,本将军等着你来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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