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孤狼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甚至感受不到手脚的存在。他看向身体,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戴上了镣铐。

    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衫,脑袋仍是昏昏沉沉。

    随着轻快的脚步声,岑青弋推门进来。

    他也换了身衣服,手里拿苹果在啃。

    岑青弋走到孤狼身前,重新打量了一番,点头道:“看着像个人了,这才像话嘛!”

    孤狼想要抬手,可镣铐太沉,他根本抬不起来,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嗯?”岑青弋像是发现了什么,低身凑近过来,扒开他的衣服。

    “你做什么……”孤狼大惊,可实在没力气,说话也软声软气。

    这是一套素青色的长衫,因为颜色淡,肩头的血点分外清晰。

    他肩头的伤已经被包扎好,绷带上一片血色。

    岑青弋马上就懂了,哈哈一笑:“你很有骨气,本公子果然很中意你!”

    “你做了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岑青弋拍了拍他的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坐到桌旁单脚搭起,啃了口苹果,才说道,“你说你是外乡人,你不是南晏人吧?”

    孤狼没答话。

    岑青弋自顾自说下去:“你的装扮、口音和习惯,都不像南晏人。你对我师父那么感兴趣,我师父刚从东虞回来,我猜你是从东虞来的。”

    “师父昨日才抵达,都怪你,我都不能第一时间去见师父。不过也没关系,我也不亏。”

    “我很欣赏你的武艺,你留在我的身旁服侍我吧!你既然不是南晏人,就是入侵者,按我朝律法应当把你抓起来服劳役,我把你做成奴隶不能算是触犯律法,师父也不会凶我的。”

    孤狼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挣了两下,仍然一点力气都没有。

    “别白费力气了,你武艺这么厉害,我特意下了猛药。”

    孤狼盯着他,眼底浓浓的杀气。

    “嗯?怎么了?你不愿意吗?”岑青弋好奇地问。

    孤狼不答。

    岑青弋有些生气了。他随手扔开苹果,先前那车夫立刻接住苹果,蹲在地上啃起来。

    那车夫右脚还戴着镣铐,锁链另一头在一个护卫手中。

    岑青弋走到他面前,问:“本公子的仆人都是好吃好喝供着的,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不是奴隶,也不会做你的奴隶。”

    “没有我,你可是要被抓去做苦役的,那才是真的折磨!”

    “我宁愿去做苦役。”

    “没关系,你总会愿意的,我可以等。”

    那车夫搬了凳子过来,岑青弋抛了颗碎银过去,坐进椅子里翘起二郎腿。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一直自称小的小的,本公子听着别扭。”

    孤狼一直盯着他,眼中毫不畏惧。

    “你的眼珠黑黑的像只小狗狗,雪兔白白的又听话,乌牛黑黑的力气很大,你倒是没有乌牛黑,就叫墨犬吧!嗯~墨犬,不错。”岑青弋自己品味了一番,很满意。

    “我有名字,我永远都不会做你的奴隶。”

    岑青弋小脸一板,站起身,说:“区区一个外来的入侵者,来人,把他的手筋脚筋都给本公子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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