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星吟敲响了龙章侯府的大门。
龙章侯去了早朝,侯爷不在,管事的自然就是传说中那位玩世不恭的天才——小侯爷岑青弋。
沈星吟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说自己是昨晚的不速之客,小侯爷一听便来了兴致,将他们请了进去。
两人被领到小侯爷的院子里。
小侯爷坐在院中的石亭里,无聊地喝着茶吃着果脯。
昨晚那侍女背对着石亭,跪在鹅软石子的小路上,发上还结了霜。
沈星吟换了身正式的衣服认真打扮了一番,景御则是稍稍涂黑了脸扮作她的护卫。
岑青弋没有请他们入座,站在亭子的台阶上,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打量着他们。
昨晚见过他们的人不少,都确认了沈星吟就是夜闯侯府的人。
“咦,你们不是有三个人,怎么就来了两个,不会是怕一个都出不了侯府吧?”岑青弋好奇地问。
“小侯爷,我们是来要人的。”
“哈哈!原来你们是真的不怕出不去。”岑青弋晶亮的眸子里迸射出见到猎物般的精光,“你们与墨犬是一伙的,你们极大可能也是外乡人,外乡人岂不是随便我处置了!”
岑青弋眼珠一转,盯着沈星吟看:“不过你——不太像外乡人,你是南晏人吗?”
“我爹娘都是南晏人。”
“那你不行,算了算了,放过你们了!但是要人不可能,你们放弃吧!”岑青弋转身,坐回了石凳上翘起二郎腿,捻起一颗果脯抛到空中,用嘴接住嚼吧嚼吧。
沈星吟走上台阶,站在他不远处问:“你说的墨犬,是指那个被你弄断手脚的男子吗?”
“对啊,昨晚你不是都见到了嘛。他不听话,雪兔也不听话,雪兔原本是最听话的,都是因为墨犬,我想想该怎么罚他们才好呢……”
“他四肢尽废,你要一个废人做什么?”
“这个不怕,我有的是办法治,只要治得早,能恢复个七八成。我算算今儿个是第几日了……”岑青弋拨弄着手指算起来,算到一半不耐烦地摆手,“哎呀不算了,都好几天了他还不肯做我的奴隶,废了就废了,不听话的还不如不要!”
沈星吟不由攥紧拳,冷冷地望着他,威严的声音里带着压制的怒气:“岑小侯爷,崇人礼就是这么教你作践人性命的吗?”
听到她直呼国师大名,岑青弋刷的站起身,满脸都是不悦:“你说什么?你谁啊你!谁准你直呼我师父大名的!”
“你师父见到我都要客客气气的,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岑青弋眯起眼。
两旁的护卫逼上前,景御也握住了剑。
岑青弋摆手,让护卫退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问一问你师父不就知道了。”
“墨犬接近我就是因为我师父,你现在也是三句话不离我师父,你们到底对我师父有什么企图?”
“我还看不上他耍阴招的龌龊手段,心怀鬼胎有所企图的人是他崇人礼!”
“你最好掂量掂量再说话,我不杀无辜的南晏人,不代表我没有办法对付你。”
“当然,你可是国师唯一的弟子,你有的是办法。来,动手啊。”
岑青弋不喜欢她说的话,甚至还有点看不透她。
沈星吟嘲讽一笑:“怎么不动手,还是说,你怕得罪了你师父的贵人?”
“真拙劣的激将法,你不会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吧!笑话!我师父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
“那我就只能直接去见英离王了。”
岑青弋将信将疑地盯着她。
沈星吟走到他身边,贴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他听得到的音量低声说:“小妹妹,不要把事情搞得太糟,对大家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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