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点起了灯,夜晚的繁华更让人迷乱。
两人吃饱喝足,从酒楼出来。
景御一手牵着沈星吟,另一只手里提着打包的饭菜。
沈星吟多喝了几杯,晃晃悠悠地走在景御的旁边,眼看着就要撞上一旁的人,景御往回一拉,揽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带在身边,沈星吟顺势靠在他身上。
“阿御……”
“小酒鬼,知道难受了吧,叫你贪杯。”
“我没醉,我酒量那么好……”
“这酒确实比一般酒楼的更香醇,我也忍不住多贪了两杯。”
“我都说了我没醉,我怎么可能会醉……”
“好好,你没醉。”
沈星吟靠在他胸口,用手指戳他的肋:“你不信我的酒量,你还敷衍我……”
“我自然是信的,你何时醉过。”
“你怎么就能……就能……”
“嗯?就能什么?”
“就能这么任性呢……”
“我何时任性了?我若是任性,早就丢下那些乱七八糟的烂摊子来找你了,又怎么会晚了那么久……”
“都说了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就是要来。我若不来,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值得你冒那么大的风险……”
景御带了些怒气收紧手臂:“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我以为……这辈子我能好好过好,我替自己报了仇,我有家人有宅子有产业,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像浮萍一样乱飘,结果……还是孑然一身……”
“我应该去祭拜我爹,可我又算什么呢,没人能证明我到底是谁……我连我娘的骨灰都带不回来,我有什么资格去见我娘的家人……我只有香姨了,他们连香姨都不肯留给我……”
沈星吟抱住他的腰:“每个人都是孤独的,阿御……你也应该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
“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会去。”
“你啊……不听话!”
他不听话??好好好好,就数她最听话。
景御恨不得狠狠摇一摇她的脑袋,把她脑袋里这些胡思乱想全部摇掉!
他既认定了她,便死磕她一个,她要叫他回哪里去?
气死他了!她本来早就该是他的妻子了!又怎么会让她说出“孑然一身”这种话,他难道不是人吗?!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她喝多了,他不跟她计较!
龙章侯府的牌匾在夜晚的灯笼光下更加恢弘。
两人进了侯府,往客房的方向去。
房间的门口,蹲着一个小小人影,正用树枝在地上乱画着。
岑青弋听到响声抬头看去,看见沈星吟倚在景御怀中,挥动着手里的树枝跑上去。
“你干什么!放开她!”
景御不理她,径直往房间里去。
“你竟敢在我侯府如此放浪!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她可是你的主人!”
岑青弋越发气愤,丢掉树枝去掰景御的手。
“小侯爷?”沈星吟抬起头,从他怀里晃悠悠往前走,“这么晚了,小侯爷还来做什么?”
“你喝酒了?他占你便宜!”
岑青弋伸手去扯她,却被景御快她一步把人捞走。
景御冷淡地望着岑青弋:“她站不稳,就这么样说。”
岑青弋还是有些怕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我……”
“我没事~”沈星吟扶着景御的手臂,往前走了一步,“小侯爷,你有什么事?”
“我……我是来和你道歉的!我不知道墨犬是你的人,我伤害了他,我向你道歉!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希望你可以不计前嫌!”
沈星吟摆手:“小侯爷……不必如此,小侯爷没有这个必要放这么低的姿态,我就没打算和你做朋友,也不打算和你们侯府扯上什么关系……所以啊,你还是做你那个无法无天、狂妄自大的小侯爷,你们龙章侯府……有这个资本!”
“你说我无法无天狂妄自大,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岑青弋红了眼眶。
“我说错了吗?”沈星吟扭头去看景御。
“没有,你说的很对。”景御向她一笑。
“嘿嘿。”沈星吟憨笑两声,手朝着岑青弋一会儿指左一会儿指右就是指不正,“你母亲早逝、七个姐姐无人敢教导你,整个侯府更是对你有求必应,你不是天生坏种,可你就是坏得让人讨厌!”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她……岑青弋咬着下唇,拼命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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