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近一年,司法署记录在案的失踪人口就有百余人,其中孩童和年轻男女占了将近九成,这还仅仅只是依靠报案统计的人数,更别说是没有报上来的。
岑青弋脑子灵活,经常看过一遍就能记住,他把失踪人口按性别、年龄和籍贯分类统计,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方烁查封完朝乐坊捉拿犯人回来审问时,岑青弋还泡在档案库里。
咚咚咚,有人在敲窗。
“特查使,出来审犯人。”
岑青弋被打断了思路,有些烦躁地朝窗外吼:“不是都说了,叫方督办去审!”
“这位恐怕方督办审不了,得你亲自来。”
“谁啊?”
岑青弋不悦地放下手中的记录册,推开窗探头往外看。
金一逆着月光站在窗前,他的脚边有个系着口的麻袋,他身后不远处,一位瘦弱的少年双手紧抓着身上的衣服站着,苍白的脸上了无生气。
麻袋的东西突然动起来——
“奶奶的哪个不识相的!知道爷爷是谁吗!不想死的立刻把爷爷给放了!”
“活腻歪了敢动到你爷爷头上来!敢动爷爷一根毫毛,叫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奶奶的人都死哪去了!”
后面的少年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倒是岑青弋被吓了一跳,他合上窗从屋内跑了出来,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的金一。
“你去哪了?你把谁给弄来了?”
“守城军的赖督军。”
“知道爷爷是谁还不把爷爷放了!否则爷爷把你全家都给收拾了!”麻袋里又开始叫起来。
金一踹了麻袋一脚:“老实点!”
“你奶奶个犊子给爷爷等着!”
金一又狠狠踹了一脚,麻袋里才老实下来。
岑青弋嘴角抽了抽,指向后面的少年:“那他又是谁?”
“是赖督军府中的奴隶。”
岑青弋盯着少年的脸看,忽的想到什么,奔进屋内在一堆纸里找起来,很快他就找到了其中一张,跑到少年的面前对着少年的脸比起来。
和纸上的画像比起来,少年两边脸颊往里凹陷了一些,神态也完全不一样,但五官很像。
岑青弋试探性地叫他的名字:“冯九霖?”
少年一僵,茫然地抬起头。
“你……怎莫……”因为没了牙,少年连字音都发不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颓然地垂下头。
“你家住在北长街结尾,你爹娘是开染坊的,对吧?”
少年点了点头。
岑青弋抓起他的手:“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爹娘!”
冯九霖应激地抽回手,缩着身子摇着头往后退。
“你不想回家?你失踪了那么久,你爹娘肯定日日担忧你的安危。”
冯九霖低着头不说话。
金一出声提醒:“特查使大人,你还查不查案了?”
“你还知道我是特查使,你擅离职守,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
金一拿出朝乐坊管事提供的那份名单:“这个是特查使交上来的,我奉王命,暗中调查名单上的人。”
“暗中!调查!不是叫你就这么把人抓来!”
“不巧,正撞上赖督军犯案现场。”
“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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