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发出声响。
岑青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裹成一个粽子。
她费力地坐起身,对上方烁惶恐的眼。
“小小小侯爷!你醒了!?”
“方烁……”
岑青弋挣开裹在身上的帘帐,盯着陌生的袖子看。
方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注视着她的表情。
岑青弋转头看过来,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次看向方烁。
“我为何穿着你的衣服?”
“这这这……这是误会!”
岑青弋扯起衣领往里面看。
裹胸布已经被解掉了一半,松松垮垮地挂着。
她下了床,沉着脸走向方烁。
“你都看到了?”
“没没……我什么都没看到……”方烁摇着手往后退。
“是你给我穿的衣服?你还做了什么?”
“小侯爷……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金一双手环胸倚在柱子上,出声提醒道:“特查使还是先洗把脸,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吧。”
岑青弋扭头瞅了他一眼,走到床边的架子旁。
水已经备好,她看见水盆中的自己半张脸都是干掉的血迹。
岑青弋凑过脸去,动作豪放地泼水擦掉脸上的血。
方烁立刻把干巾递了过去。
看着这两人,金一真替他们捉急。
“除了方督办,孙文昌和另一人也知道了你是女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你打算怎么办?”
方烁惊恐地瞪大眼睛,抓住了自己的脑袋。
岑青弋倒是没有太大反应,显然这个结果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两人现在在何处?”
“看押着,等特查使处置。”
岑青弋走到金一面前,眸中带着探究:“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沈姑娘告诉你的?”
“她未曾提及,是我偶然发现。”
岑青弋像是完全松懈下来一样,坐到床上,摆弄着宽大的袖子。
“我娘从小就告诉我,要像男子一点,再像男子一点。可我终究不是男子,装得再像又有什么用,总有人会看出来。我现在啊,既没有女子的端庄秀丽,更没有男子的威武雄壮,岂不是不伦不类?”
方烁急忙说:“下官从未见过如小侯爷这般洒脱的女子,纵使不是男儿身,小侯爷亦有男儿的气魄!更何况小侯爷聪慧过人,不必理会世俗的眼光……”
岑青弋爽朗一笑:“哈哈,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可是下官看到了您的身子……”
“忘了吧,你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不过——”岑青弋眯起眼,眼底弥漫着浓黑的杀气,“孙文昌和他的狗腿子也看到了,是吗?”
“这……”方烁也不是很清楚。
两人都看向金一。
金一点头:“看到了。”
“是谁碰了我?”
“孙文昌。”
“我知道了。”岑青弋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一挥衣袖,“走,方督办去处置其他人,金侍卫随本使一同审犯人。”
司法署的属官按照吩咐,把孙文昌和那农夫绑在不同的房间内,派了人在门口看守。
岑青弋让属官退下,走进了关着农夫的房间。
农夫一看到她,立刻挣扎起来,呜呜呜地想要说什么。
金一拿掉了他嘴里的布,拿着剑站在岑青弋身侧。
“大人!大人饶命啊!是孙老板!是他叫我绑的你!我只是拿钱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帮他绑了多少人?”
“没……只有三四个……”
岑青弋拖了只椅子,单脚搭起坐在椅子里,百无聊赖地抠着指甲里凝结的血。
“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同伙,等会我去问问他,看看你们有没有在撒谎。”
“大人我真的没有……”
“撒谎的那个呢,就丢到河塘里喂鳄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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