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闻到有一股糊味!
锦华殿和许多大殿一样,面南背北,除了主殿和东西两侧的偏殿以外,大门两侧也有东四西三间耳房,供伺候的下人居住,一烧可能都会烧起来。
离湖很近,但岛上伺候的下人们并不多,此地离湖还有三里地,山路崎岖并不好走。另外还有几千级台阶要爬。
山上虽有泉水,但数量不多,若说仅供众人饮用,甚至泡澡都没问,可要灭火,远远不够,上面虽有几十人,全是豪门千金公子。
哪一个也没有救火的能力。
“大家先不要惊慌,全部集中到院中来。”镇南王发出了命令。
惊慌失措的人群瞬间安定了下来,直接跑到了院中。
火势越来越大黑烟滚滚,火光冲天,烧的人心如同沸腾的水,不停地翻滚着,煎熬着,七上八下,没有一点着落。
生死攸关,每个人都不敢说话,唯恐焦躁的镇南王迁怒到自己。
温度越来越高了。
“实在不行,咱们一起将门给撞开。”王浩说道。
孙滢看了镇南王一眼,“这里有密道,王爷不知道?”
镇南王甚是奇怪的看了孙滢一眼,“本王活了三十年,居然头一次听说。”
孙滢知道镇南王不相信自己,现在不是解释这些事的时候。
“大家跟我来。”孙滢说着,率先走进了西偏殿。
众人看着她目不斜视地走到了中堂画前,关起画轴,然后以画轴作匙,向墙壁的凸起处按了过去,随着轰隆声响起,一个一人多高的门洞出现在大家面前。
“王爷先请。”孙滢说道。
不是她不惜命,是里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需要一个人先试试,镇南王是东道主,又有武艺在身,正好又在自己身边,这人选非他莫属了。
紧接着是王浩和周淳,人家是皇室子弟,又有一个腿脚不便,如果这地窖是先皇建的就请您老人家保佑您的子孙再顺便捎带上我们这些人吧。
陆虞走了过来,他进了密道,复又探出头来,伸出一只手道:“孙滢,走了。”
孙滢回头,就听到五娘说:“大姐姐,我和六娘在你后面。”
外面已经烧得“噼啪”作响。
也有些贵女在后嚷嚷,“你们都走了,怎么也不管我们!”
我说知道有密道,你们根本不相信我,而是选择了站在那里观望,这时候又来埋怨谁呢?
在这个时候心里本来就焦急,孙滢也无心计较,能够顺利出去是最关键的。
孙滢将手递给了陆虞,镇南王没有开灯,幸好这密道仅容一个人通过,两边的墙壁竟是十分光滑干燥,也不知到底通向何处。
陆虞的手干燥而温暖,骨节分明,包裹着孙滢柔弱无骨的小手,竟出奇地契合。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听中镇南王说道:“这里有个木门,有风吹进来,把火折子点亮。”
守卫依言而行,点亮了火折,只见一小扇木门就在眼前,上面栓着门栓。
轻轻一拉门就开了,有两三级石头铺的台阶,顺台阶而上,是一个供花匠遮风挡雨的小木屋。
外面屋顶盖着厚厚的野草。
以前她的胞兄淮王喜欢来这里。
胞兄已经去世了五年。
是他的不做为助长这些有恶念的人。
不过他现在顾不得想念逝去的兄长,锦华殿还在等着他去救火。
从这里到锦华殿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他却走得心急如焚。
镇南王过去的时候,侍卫已经在救火了,封住的大门也已经打开。在到这里冒起了浓烟,太妃当机立断的让人把桶和盆子都带来了。
人多力量大,每人一盆水上去,将两个偏殿的火势控制住了,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偏殿先燃起来的,主殿没有烧到。
侍卫又捆了个人过来,“小的们抓到了这个两个人。”
“直接剁了扔进湖里喂鱼!”镇南王说道。
死亡从未如此近过,两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的只是听从郡主吩咐,抱了两捆干树枝过来,冒起浓烟吓唬一下贵客,其他的小的也不知道。”
镇南王当时就想处死这两个人,不过关系到朝霞郡主,他是叔父不好过多干涉,每次他要严加管教的时候,太妃总是阻拦,这次就暂时先留着,等他料理清楚这些事,一并发落。
“先关押起来。”
这两人的话镇南王是相信的,朝霞郡主不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就要烧死他们这些人,这件事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值得幸庆的是火被控制住了。虽然烧了一半西偏殿,但无人受伤和死亡。
……
“大皇子,你的脚不痛了?”王浩盯着住了周淳的脚看了许久,问道。
他这么一说,大皇子也挺意外的。
他试着走了几步,不仅一步不痛,而且是前所未有轻松。
“殿下的腿疾好了。”王浩激动地站了起来,高兴的直搓手。
“是腿疾好了。”周淳说道,“还得多谢孙大娘子。”
孙滢摆手道:“小事,不值一提,殿下要谢,那就给小女一万两银子吧。”
周淳愣在那里。
众千金反应过来,纷纷指责孙滢:“殿下抬举你,你就蹬鼻子上脸,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哪有要那么多银子的,我们可都跟着在,她也没做什么有用的事,这会儿狮子大开口,竟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讹人讹到殿下头上了,也不知谁给她的胆子。”
“我朝堂堂大皇子的腿疾竟然不值一万两银子?”
来人气势如虹,一声质问之下,竟然没人再敢开口。
再一看,开口的人是陆虞,千金们个红着脸也不争辩了。
“值,值,在下胞妹前几个月入股了九州春,从那个里面扣。”王浩说道。
老太太给他银子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给大皇子治腿疾,现在腿疾好了,银子只花去三分之一,王家应该庆幸才是。
孙滢要到了银子,就向众人告辞。这一次乘着小艇,倒是意外的顺利。很快就到了岸边。
依旧是笙歌未停,老太妃很悠闲地坐在一群老太太中喝茶,谈笑自若。
陆老太太见到几人归来,拉着手看了,见其毫发未损,遂向太妃提出辞行。
太妃笑道:“好孩子,今天事多,改天哀家再给你下贴子,只管过来玩。”
一席话说的在场之人均意外地看了孙家几个小娘子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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