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表态,这碗和未成年小孩子所吃的一样分量的粥也剩下了一半。

    开始复食之后,他不再需要打营养针,手背上的留置针早就被拔了下来,现在上面还存在着一个红肿的小针口,这件事情连魏医生都没有注意到,可被南栖发现了。

    “皮肤好嫩哦,只有小婴儿才会这样。”

    南栖仗着他听不到自己说话开始碎碎念,她指得是时屿有些红肿淤青的针口,她刚才给魏医生发了消息,魏医生马上就回复了。

    [按理说是需要上药的,但小少爷估计不会让人碰,不是什么大事,等过几天就自然消肿了。]

    说是那么说,但南栖思来想去还是和值班医生要来了药膏。

    她现在对时屿有着一片怜爱之情,尤其是上次两个人共同的秘密事件,让她觉得时屿简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天使。

    不喜欢被人碰,那就不碰到不就好了。

    她决定等时屿睡午觉的时候再偷偷行动,这几日的相处她对时屿的睡眠时间了如指掌,因为失眠,他大多数时候会在凌晨三四点才睡,早上也会早早的起来。

    他一晚上的睡眠严重不足,所以导致下午的时候会变得疲倦,所以他有午休的习惯。

    果然,南栖掐着时间偷偷溜进时屿的房间里时,他已经睡了过去。

    她悄悄的打开小夜灯,然后凑近时屿,看着他裸露出来的手背上,用棉签沾上药膏,轻轻的涂上红肿的地方。

    下午是时屿睡得最沉的时候,他确实没有被吵醒,昏昏沉沉睡了两个小时他才起身,眸子盯着房间里没有关掉的小夜灯一眨不眨。

    她来过了。

    时屿敢肯定这点。

    南栖总是忘记关灯的习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上大学的时候,如果她在放假期间一个人住在宿舍,那么她会在灯光下直接睡过去,整个宿舍一晚上都会是灯火通明的。

    为此郑笑笑教育过南栖好几次,可南栖就是屡教不改,这回毕业了,彻底没有人管她什么时候关灯了。

    前段时间住在小别墅的时候林柯说了晚上七点必须关灯,南栖把这件事视为自己工作的一部分,所以认真对待,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主楼后自己这个不太好的习惯又出现了。

    更可怕的是,她还无知无觉,潜意识的觉得自己每次离开房间之后都把灯关了,因为每次来到时屿的房间里时,房间里的小灯都是关着的。

    时屿叹了口气。

    长期的失眠让他总是头疼,尤其是在中午睡过午觉之后,他总是不愿意动,林柯曾经私下调侃过他像一颗扎根在地里的蘑菇——意思是时屿不喜欢动而且讨厌阳光,这不是蘑菇是什么。

    时屿自然不知道林柯在背后是怎么说他的,平常他会躺在床上发呆,或者spy。

    当然,不是娱乐性质的,他偶尔会躺在床上s成一具尸体,一动不动好久。

    他盯着房间里的台灯很长时间,可移动的台灯被南栖放在了靠窗的桌子上,它散发出的光亮不强,但在时屿眼里它有着不小的存在感。

    他又叹了口气,慢吞吞的,有些不情不愿的下了床,把台灯关掉后才又陷入了柔软的大床里。

    他轻轻嗅着手背上的气味,猜到南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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