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看着他骨节明显的手腕轻轻的叹了口气,前几天他主动要求剪头发,还有想吃小馄饨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自杀的准备。
再向前追溯,是他的妈妈,那位被林柯称为夫人的人来找了时屿,南栖细想了下,林柯那时候急匆匆的来找了自己,想必是那位夫人对时屿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南栖能想到的问题,魏医生也能想到,但是周婕的嘴很严,只对魏医生透露了个大概。
这么多年过去,时屿生病的根本源头是什么魏医生根本不清楚,他只能靠着过往的经验摸索,大多数时候都选用药物治疗。
可这注定治标不治本。
一个两个的嘴都那么严,对魏医生来说他已经走进了死胡同,能让他继续走下去的不是时屿就是周婕,让这十几年都隐瞒着一部分事情的周婕开口,那简直难如登天。
但让时屿主动说出小时候的事,魏医生真的怕时屿说着说着会突然发病,拿着刀直接死在自己面前。
有些夸张,但魏医生想按照时屿现在的情况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而对南栖来说,她远没有魏医生想的那么复杂,时屿完全看不出来前几天曾经自杀过的样子,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寡淡,在吃完了南栖带过来的粥之后就定定的看着她。
南栖知道,这是在赶自己离开。
她没有走,把手机给时屿看。
[坏人犯的错,不该善良的人来自责。]
南栖怕时屿不理解她的意思,拿回手机重新打字。
[我说的坏人是你的妈妈。]
南栖在一本正经的疏导他,但难得的,时屿的神情突然松快了很多,她露出了南栖从未见过的表情。
他好似很讶然南栖会说这种话,一双黑瞳突然有了些神采,他缓慢的颔首,让南栖的心里骤然一松。
[那你是不是不会再做出前几天的那种事了?]
时屿慢吞吞的打字,[嗯,为了你的工作。]
南栖的表情倏地一僵,她想起发现时屿吞药那天自己急的在他身边胡言乱语。
——‘你这个坏东西,你死了我的工作该怎么办,你赔我工作。’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就算他那时候还有意识也应该听不到自己说话才对。
别人告诉他的?那更不可能,南栖说出这种话之后楼下的医生过了一段时间才上来。
思来想去,南栖只能把这个归结于是自己多想了,她搓了搓有些发热的脸颊,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明天我请了半天假,可能不能及时来给你送饭了,等我回来给你带我自己做的杏脯,超级好吃!!!]
南栖加了三个感叹号,来表达它的好吃,见时屿点头,她收拾了东西离开。
南栖请假是因为她租的那个房子有些问题,好像是漏了水流到了楼下,房东又在外地,南栖只能请了假回去看看。
好在她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发现并不是她家漏水,而是楼下邻居的管道出了些问题才导致天花板滴水。
南栖松了口气,先是给房东太太打了个电话告知这件事,然后去厨房里取了自己晾的杏脯。
她一度觉得做食物是一件很治愈的事情,它拥有一种天然的,隔绝外界的屏蔽感。
在做菜,又或者是在做其他食物的时候,思绪会沉浸进去,以至于生活中的那些不开心与痛苦被短暂的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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