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觉得自己还算靠得住。
南栖和自己在国外的时候,他就已经叫人去调查南栖舅妈的事情了。
南栖舅妈突然和她说话,或许是有缘由的,之前因为南栖在时屿身边工作,无论是周婕还是时宗铭,又或是老爷子都派了一批人前去调查南栖的背景。
这点时屿曾经和南栖说过,南栖摆摆手,觉得没有关系,这并不冒犯,反正自己的背景清清白白的,也不怕他们查。
时屿猜测是在哪一批人调查的时候惊动了南栖的舅妈,让她以为自己之前做的亏心事暴露了,因此有些急于向南栖证明她没有钱,而她的女儿也落魄到需要南栖帮忙找工作的地步。
南栖想的对,这确实是一颗烟雾弹。
只不过舅妈有些太过心急,没有提前和张晓悠交代好,导致张晓悠在南栖面前露了馅。
如果南栖在国外的时候没有收到舅妈的那条消息,她很有可能不会继续再调查下去,律师已经和她说的很清楚,继续挣扎也没有什么用。
而且这是南栖有些难以在心中言说的隐痛,她是怪自己的,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自己的随口一言。
南栖的心里沉甸甸的。
时屿有条不紊的和她分析着,“既然你的舅妈已经露出了不对劲的一面,那就证明当年的事情的确有隐情。”
要查,但又不能打草惊蛇。
注意到了南栖的沉默,他向对面的人颔首致意,然后站起了身走向窗边,老爷子正和他下着棋,见时屿在忙他眼神示意管家接手棋局。
时屿走到了隔间,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
老夫人的老家很少下雪,冬日里的温度虽低,但并没有海市那么夸张,时屿穿着一个纯白的丝质衬衫,灯光衬得他领口下隐约出现的锁骨冷白,时屿看着外面的风景安慰她,“南栖,相信我。”
只要南栖愿意让他插手调查,最迟三天这件事情就能有个结果,如果南栖不愿意,不想纠结过去,那他也不会再劝。
南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泡脚的水已经逐渐转凉,时屿很有耐心,他不说话,就在电话那头安静的等着,某一瞬间南栖觉得时屿可能挂断了电话,可把手机移到眼前,却看到正在通话中的提示。
她把脚从泡脚盆里移出来等它晾干,小声道:“那麻烦你了。”
时屿垂眸笑了下。
他摩擦着金属质感的手机,又和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了几句,叫她暂时不要和舅妈说太多话,以免让她警觉。
还说了这边的空气很潮湿,南栖的薯片如果过了夜一定会变得软趴趴的,和她讲了安葬好奶奶后过几天就可以见面了。
南栖静静的听着,直到她打了声哈欠,电话那头的时屿才止住了嘴。
他们互道了晚安。
老爷子盯着棋局,这是他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时屿说那么多的话。
短短的半个小时,老爷子甚至觉得这几句话比这十几年来时屿说的话都多。
时屿放下手机后,他的棋局也胜负已分,因为分心听着时屿打电话,管家险胜。
管家笑了笑,“承让了,先生。”
老爷子摇头,“老咯,一分心连怎么下棋都想不起来了。”
时屿的声音压得很低,老爷子没有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但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有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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