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笑笑之前说过,说她像个小太阳一样,可南栖知道自己不是。
她不勇敢,只会逃避。
见时屿没有说话,南栖咽下了喉间的苦涩,抬手端起茶杯,身体却在嘴唇碰到杯里的水时颤了下。
茶水刚刚沏好不久,还没有彻底变凉,南栖被烫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松开让杯子掉在了地上,因为地上铺着地毯,南栖最喜欢的这个小熊图案杯子并没有被摔坏。
这是南栖难得的情绪低落的时候。在时屿面前,南栖表现的很开朗活泼,一些小挫折她只会笑笑,然后睡一觉就忘了。
但这件事情不一样,时屿真的能感受到南栖对这件事情的认真。
因此他思考得更加谨慎。
看着面前有些无措的女孩儿,时屿轻轻叹气,走到她面前担忧的看着她,唇瓣因为接触了热水被烫得有些红,但好在南栖反应的很快,并没有被烫伤。
他去接了一杯凉水给南栖含着,倾洒在地上的杯子被他拿了起来,面对南栖隐隐闪烁着泪光的眼,他抬手蹭了蹭,“不许哭。”
南栖忍住了,她真的没有哭,她不想在时屿面前表现的太可怜。
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她去做,现在不是该哭的时候。
滕佳离开的时候已经给了南栖足够多的提示,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联系滕佳推荐的律师,然后一起搜集证据,将舅妈告上法庭。
她要拿回属于爸爸妈妈的东西。
至于亲情,南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方面的事情,舅妈已经对爸妈那样了,她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去顾念什么并不存在且虚无缥缈的亲情。
在时屿收拾地毯上的水渍时,南栖加上了那个律师的微信。
律师自我介绍说姓黄,滕佳之前和她沟通过,现在已经大概了解了整个案件。
[南栖女士,请您放心,这件案子在收集到完整的证据后,我有十足的把握,在这之前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你现在方便吗?]
南栖轻轻呼了口气,[方便。]
律师当即给她打来了电话,南栖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是一道沉稳的女声,“您好,我姓黄,我想知道”
她们在打电话的时候,时屿把行李箱的轮子擦干净了之后把它拖到南栖面前打开,里面是一些城市特产,还有小巧精致的工艺品。
老爷子十分懂得分寸,知道如果送给南栖贵重的东西,她就算收下了也会心有负担,于是挑的都是些精致的小玩意儿。
南栖一心两用,一边回答着黄律师的话,一边看着行李箱的东西,“嗯,是的,舅妈一家应该一直生活在槐城。”
时屿没有去听她们说话,因为他已经在滕佳那里知道了所有,包括调查这件事情的一个难点。
黄律师说,“南栖女士,是这样的,我们需要联系和你父母同为受害人的投资者,了解一些事情,但是那两名投资者对我们有着很大的敌意,我想如果你有时间可以亲自去那边看看,他们认识你的父母,见到了你后,说不准会愿意说说这件事。”
黄律师的意思是,让南栖去槐城。
槐城是海市的一个周边城镇,也是南栖曾经的家。
南栖非常抵触那个地方,因为在那片土地站着的每一秒都在提醒她,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那个宠着她的哥哥,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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