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南栖抬起头,“爷爷有没有怨我?都是我才害的时屿这个样子的。”
滕佳想起刚才老先生对自己说的话,“小屿做得不错,不愧是我们时家的人,不过他还是有些心软,竟然没有直接把人捅死。”
随后是老管家的规劝声,老爷子轻哼一声,“算了算了,我不说了,滕佳,你这件事情办得不太好,如果没有小屿,小南出事了怎么办?这件事情一开始就应该查清楚。”
滕佳知道是自己这边出了纰漏,也不敢顶嘴,静静的听着老爷子批判自己。
她回想着刚才的事情,轻轻的叹了声,自己从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老先生骂得这么狠,不过这确实是自己的错,自己痛定思痛以后还是做事严谨些为好。
这声叹气却让南栖有些紧张,面对她不自觉睁大的双眼里泄露的情绪,滕佳笑着对南栖摇头,“没有,老先生让你好好养病,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接你和小少爷到国外去玩。”
南栖不安的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时屿?一定要明天一早吗?今天晚上不行吗?”
面对滕佳含笑的脸,南栖蔫蔫的低下了头,“好吧,我会好好养病等时屿回来的。”
滕佳又陪着南栖聊了会儿天,她还有关于这个案子的事要处理。
对于滕佳来说,无论赵胜这个人死还是不死都不会真的让小少爷进什么监狱,但也关乎处理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
她又在病房里陪了南栖一会儿,说了这件案子的事,老爷子发了话,不让南栖再插手,只等他们安排好一切南栖负责出庭就可以。
南栖想和老爷子通话,和他道谢,被滕佳劝住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听听你的声音,像是病入膏肓一样,别再说话了,好好养着,老先生不会在乎这些虚礼,等你痊愈了再道谢也不晚。”
高烧加上受到了惊吓,南栖的状况确实算不得上好,虽然已经退了烧,但滕佳觉得她毫无血色的脸已经和病房的墙面差不多白了。
没过多久又有人送来一袋子食物,滕佳在门口接过,把里面的东西接连放到床头柜上。
“这里面有润喉糖还有梨水。”
说着她又从袋子里面掏出了两罐罐头,用了超市送的开罐器,把其中一个罐头拧开妥善的放好,“这是黄桃罐头,可惜你肚子还在不舒服吧?”
南栖松鼠似的点了点头,滕佳接着道:“所以你没办法吃冰的,不过常温的也不错。”
南栖翘着嘴角笑,嘶哑道:“爸爸的老家那边每次生病了都要买黄桃罐头吃,我小时候有蛀牙,家里不让吃甜的,可是每次生病了就会得到一罐黄桃罐头,所以总是盼着生病。”
她的嗓子有些肿痛,说到最后已经失了声,滕佳比量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别说话了小南。”
南栖点了点头,但还是小声的对着滕佳道:“谢谢你。”
“你应该谢谢小少爷。”
滕佳站起了身,拿起了围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又看向时针的方向,已经晚上十点整了。
“这是小少爷刚刚告诉我给你买的,看来小少爷还挺会哄女孩子的嘛。”
南栖侧了侧身体,看向床头柜上摆着的黄桃罐头,“我不想要罐头,我想让他回来。”
虽然滕佳已经重申几次不让她再说话了,可她在滕佳离开的时候还是开了口,她忍着嗓子里灼烧般的痛痒,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滕佳。
“时屿明天真的会完好无损的回来吗?”
南栖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梦总是心慌,她甚至想到是不是会有平行世界的荒谬想法,时屿自杀是真的,他死在了监狱里也是真的。
滕佳冷静且认真的声音打破了她胡思乱想的进程,“小南,我保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不要让小少爷担心,好吗?”
南栖缓缓的点头,目送着滕佳离开了。
床头柜上除了那些吃的,还有一个市面上最新的手机,很明显是刚刚拆封不久的,南栖探出身体去拿,发现自己的手机卡已经插在里面,就连里面的数据也都传输过来了。
这里面有很多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合照,南栖静静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轻轻的吐息。
“舅舅舅妈骗了你们,不过你们不要生气,我马上就会把他们送进监狱,你们会怪我对舅舅舅妈心狠吗?”
南栖想,应该是不会的,如果他们还活着,在得知舅舅伙同其他人想要杀了自己的时候,一定会像护犊子一样护着自己,原本脾气温和的爸爸说不准会双目赤红的拿着家里的菜刀找人算账。
从小就是如此,爸爸妈妈平日里温柔,可一旦有人欺负她,他们就会像一座大山一样牢牢的保护着她,为她撑腰。
南栖闭着眼睛,从刚刚清醒到现在,她的脑子时不时的就会传来一阵眩晕,她强忍着等着脑中这股眩晕感结束。
睁眼后余光看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已经被拧开了盖子的黄桃罐头。
她拿过罐头瓶子,撕开一次性的塑料叉子,插了一块罐头里的黄桃,轻轻的咬了一口。
好吃。
南栖的眼泪掉进了罐头瓶子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没有小时候吃的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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