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老板的原配动的手。
杀鸡儆猴,杀这一个鸡是远远不够的,不是所有的欠款人都包养了情人,也不是所有的欠款人都害怕原配和自己分手。
第二个被杀的鸡,是一个年轻的工作室老板。
他没有妻子也没有父母,日子过得潇洒,可就在一个酒吧栽了进去,本以为的艳遇是类似于“仙人跳”的刻意勾引,他骑虎难下,在被控诉强奸和还钱之中选择了后者。
让这群公司元老对时屿暴怒的,是第三个人,他走路走的好端端的,但被人套了麻袋,从三楼的楼梯上推了下去,险些摔成了脑震荡,脚上也骨折了。
虽然没有监控,但他知道最近江城发生的事,也知道了时屿的目的,他报了警,上了新闻控诉江城新展集团新上任的经理暴力催收。
这件事情还上了当地的头版头条,时屿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但这件事情毕竟上了新闻,对公司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一些合作商也有想要暂停合作的趋势。
可那群怒视着时屿的人不知道时屿手里拿着那人伪造学历,因为无法生育购买被拐卖幼童的把柄。
这件事情发酵的越大越好,等到了最后,一旦事情发生扭转,对于集团来说将会彻底扭转局面。
跟在时屿身边的是一个刚刚进入社会不久,叫做唐楚的新人。
他刚进了这个公司做助理半年左右之前他是副总裁助理,现在被安排到时屿这个经理身上,但他知道这位总经理虽然职权不是公司最大的,但背景可不一般,就连那个不经常来公司的总裁都对他卑躬屈膝的。
在场之人除了时屿,也就只有他知道这件事情,他被时屿交代做事的时候心里激动,他知道,自己跟对了人。
时屿做事并不稳妥,每件事情做得都有种将要鱼死网破的惊险刺激,好在结果是尽如人意的,他没有说话,站在角落里当个鸵鸟默不作声。
这场会议自然是在时屿的沉默中散了,当那群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后,时屿也收回了视线。
唐楚狗腿子似的,为他倒了杯温热的水,“时总,喝水。”
唐楚能被时屿用上是有原因的,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太会看人眼色了,见时屿倾斜身体,想去拿水杯的时候,他就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药瓶。
他将药瓶放到时屿面前,“时总,你的药。”
他看着面前的时屿面无表情的拧开药的瓶盖,随意的往嘴里倒了几片药,这还不够,时屿还自虐似的咬着嘴里的药,直到把它咬成粉末,才抬手喝下面前的水,连带着药渣一起咽下去。
唐楚每次听到时屿吃药的声音都感觉到嗓子眼儿苦。
他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这个新上任的总经理来这里好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似的,对于所有的人都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情绪,也包括唐楚本人。
他总觉得时屿并不属于这里,他身上穿的衣服,包括平时用的东西,还有特意从外地运过来的车,看起来都价格不菲。
唐楚知道,时屿虽然是总经理的职位,但年薪也高不到哪儿去。
他知道时屿迟早要走,因此对于时屿吩咐的事情也更加尽心尽力,他年纪不大,但他野心大啊,如果时屿之后真的离开了,那是不是也能把他带走。
毕竟都用顺手了。
“时总。”
他轻轻的开口,“您这病都生好几天了,吃了好几天药,怎么还没好,需不需要我为您联系医院?”
时屿睨着他,目光里没有斥责,没有任何情绪,但唐楚就是浑身一颤,他低头,“抱歉,时总,我不是想探听你的私事。”
他有些拿不准时屿是生气了,还是只是轻飘飘的一瞥,这是他第一次问出关于时屿生病的问题,药瓶上的标签被撕下来了,他有些好奇,也有些关心时屿这个新上任的总经理,可不能被病拖垮了,要不然他的前程可怎么办?
他能感觉到房间里的低气压,直到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时屿倾斜身体,拿到手机看到了上面的消息后,房间内的低气压突然消失了。
他看向唐楚,唐楚愣了一下,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对时屿点了点头,“时总,那我先离开了,有问题请你随时叫我。”
时屿看着手机里南栖给他发的午餐照片,她吃的是牛肉面,上面的牛肉只有薄薄的两片。
南栖抱怨道:[这个面馆开了十几年,估计他们家的牛也只是受了点轻伤。]
时屿看着上面的字浅浅的笑了声,给南栖拨通了电话,南栖很快就接通了,她那边的声音嘈杂,“时屿,怎么啦?我带我们兴趣班的孩子在外面吃午饭呢。”
“孩子?”南栖这几天没有和时屿说小醒的事,他对此有些疑惑。
“对呀。”那边传来了的声音是南栖把手机放到小醒耳边,“快说叔叔好。”
小醒不愿意和陌生人聊天,但是他不想自己这个“妈妈”失望,不情不愿的哼哼了两句模糊不清的话。
南栖笑着收回了手机,对时屿说,“我可喜欢这个小朋友了,他超级可爱,好了,好了,我先不和你说了,有事情你给我发消息吧,我还要带孩子呢。”
时屿还没有说话,南栖就急着把电话挂断了。
静谧的会议室里,时屿想着南栖口中刚刚说出的喜欢,轻嗤了一声,把手机扔在了面前的会议桌上。
莫名的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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