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烤制的金针?
这种医治的手段,长平侯着实是闻所未闻。
却见穆芷青沉吟一会儿,继续道。
“不仅如此,还要府中丫鬟开窗透气,取麦冬,贝母,麻黄配置一两白酒,用文火烘炒,炒熟后用井水泡制。”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看出病症,甚至是有了应对之策。
但这毕竟是从未尝试过的医治之法,长平侯心存疑虑。
他索性看向身边的府医,试图征询意见。看
对于长平侯夫人的病,府医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可这肺痨是绝症,眼前的女子真的能治好吗?
他皱着眉头,半晌才犹豫道:“这几种药材对于夫人的病的确有好处,可……”想要将其治好却是痴人说梦。
而对此,穆芷青自然知晓。
事实上,她本来也不是靠着这些药治病的。
真正关键的地方还在于针灸!
师父的鬼门十三针,效果奇佳,尤其是针对这种疑难杂症。
这么想着,穆芷青从腰间取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银针,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重活一世,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师父?
而就在她沉默之时,长平侯夫人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见状,长平侯狠狠一咬牙。
“那就试一试吧!”
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被猛地打断思绪,穆芷青深吸一口气,低头望向床上的人。
随即飞快地取出几根银针,眼睛不眨地刺入对方的穴位。
一瞬间,长平侯夫人额角细汗冒出,手指头肉眼可见肿胀。
穆芷青一丝丝将针入深几分,见长平侯夫人越发冒汗,所有人都悬了心。
长平侯更是心惊:“你真的会治病?可她怎么一点反应没有,只是一个劲出汗?”
还没说完,长平侯夫人一口鲜血喷出,气息越发微弱。
穆芷青眼疾手快将金针扎至手指尖,见黑血冒出,这才缓了一口气。
“夫人怎会吐血!”
长平侯脸色一变,当即冲上前去对着穆芷青怒吼:“难道你想害她?”
“府医,快,给夫人看看,要是夫人有三长两短,你们都给我陪葬!”
说着,他一挥手,屋中几个下人已经冲了过来,要抓住穆芷青。
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长平侯夫人悠悠转醒,她握着身旁男人的手:“夫君……”
“醒了?”
方才还准备发怒的长平侯微微一愣,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只见原本面色苍白的夫人,竟然有了一丝血色。
“真的有用?”
见状,府医一惊,急忙上前细细把脉,察觉到长平侯夫人的脉象已经归于平稳,惊讶地看向穆芷青。
而一旁的林清更是脸色惨白,他一开始见穆芷青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子,这才故意为难,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有这种本事?
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怎么会被一个黄毛丫头误打误撞治好。
而此刻,站在原地的穆芷青轻飘飘地挣脱下人的钳制,瞥了一眼脸上血色尽失的林清,冷哼一声。
察觉到她的冷漠,长平侯表情也有些尴尬:“多谢大夫,刚才是本侯孟浪了,来人,去取黄金千两,我要好好感谢这位大夫。”
“民女多谢长平侯和夫人,只是我为的不是金银财宝。”
闻言,穆芷青低声打断道。
“哦?那你想要什么?”
没有想到她连钱都不要,长平侯饶有兴趣地挑挑眉。
在来之前,穆芷青就已经想好了。
前世她毫无退路,处处被伯爵府之人欺压,如今有这医术傍身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可她的身份受限,若是主动购买房产,很可能被穆千鹤那群人盯上,可长平侯却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所以她不要钱!
“民女希望在京中有一间铺子,民女想以医术在京中安稳过日。”
“铺子?”
听到她的要求,长平侯轻笑一声,这可比千两黄金付出的代价还要小:“本侯准了,赵管家,把城南那间铺子的地契拿来,顺便派人去重新修缮一番,既然这位姑娘要开医馆,那本侯自然不能小气。”
言下之意,便是要替她处理后续之事了。
穆芷青一喜,脸上罕见露出几分笑意:“多谢侯爷。”
“不必!”
长平侯摆摆手,看向身边夫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而长平侯夫人虽然醒了,可病却并没有痊愈。
她身上的肺痨是多年的顽疾,还需要几个疗程才能彻底治好。
与长平侯定好下一次治病的日子后,穆芷青这才被恭恭敬敬送出长平侯府。
而就在她快要离开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姑娘……还请留步。”
穆芷青循声望去,只见满头大汗的林清正小跑而来。
穆芷青眼神一冷,还以为他还要找茬,却没有想到这老头站定了脚步,突然朝着她深深一拜:“先前老夫自视甚高,误会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跟自己道歉,穆芷青一愣,随即脸上的冰冷之色褪去:“不碍事,本就是一场误会,林大夫不必介意。”
可她越大度,林清却越是惭愧。
他虽然恃才傲物,可却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
先前是他太咄咄逼人了。
“姑娘大度,可老夫却不能不认错。”
他叹息一声,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这才道:“方才我观姑娘下针手法奇特,敢问师承何处?”
“师承?”
蓦然提起这件事,穆芷青一怔,眸光闪烁:“我师父他向来闲云野鹤,游历四方,想必您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她并不知道楚燕晖是什么时候盯上师父的,可如今之计,还是不要擅自暴露师父的名号为好。
眼看着她不愿意说,林清抿抿唇,倒也没有再强求。
见状,穆芷青冲他点点头:“时间也不早了,若是林大夫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姑娘慢走!”
两人告别之后,穆芷青飞快地闪回了小路。
正当她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回去时,不远处的巷子中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嗯?”
下意识盯着那道戴着帷帽的身影,穆芷青一惊,却是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沈祁?”
穆芷青眉头一皱,依照沈祁的身份,见何人会是这身打扮?
她默默思索着上辈子的记忆,沈祁在朝中的名声不好,时常被人弹劾,可他深得皇帝看重,每次不过都只是罚罚俸禄就完事了。
而后面新帝登基,对方更是操控新帝把控朝堂多年。
当时按文官的话来说,是称得上一句乌烟瘴气。
穆芷青思索几分,还是跟了上去。
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可她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
尤其是今日对方特意出手相助,当时她追上去道谢,为的就是试探这男人的心思。
可惜……没能成功!
但她并不准备放弃,沈祁此人城府太深,手段又太狠。
她并不敢轻举妄动……起码要确定对方是敌是友才行!
打定主意,穆芷青脚步越来越快。
今日她说特意寻的是下人衣物,再加上变换了相貌,就算是相熟之人也是认不出她的。
更何况只是一个仅仅几面的沈祁。
男人极度谨慎,绕着城中走了大半。
而此刻夜色降临,路上的百姓也越来越少,倒是有衙门的人在巡逻。
穆芷青不仅要跟着沈祁,还要时刻注意不被衙门的人撞上。
而这时,沈祁总算绕够圈子,他停步在一破旧院落前,有规律的敲了三下门。
里面似传来一声鸟叫,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穆芷青眼尖,第一时间便瞅见院内有一黑衣男子背对着门口就座。
“还真够谨慎的,连脸都没有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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