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穆千鹤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只是提醒贤婿而已,若不尽快将婉儿从牢里救出来,我可不敢保证婉儿会不会在牢里乱说话,例如楚清然……”

    “你……”

    楚燕晖脸色微冷,猛地瞪了过去。

    为了保住楚清然肚子里的孩子,司南侯夫人做主,并没有将人按照皇上的旨意送去流放,反而藏在了锦城一个庙里。

    这本并不算什么大事,皇上既然选择把人交给司南侯府处理,想来也并不愿意为难他们。

    但若是有人主动提起,那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可迎着他的怒视,穆千鹤却只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我这也是逼不得已,还望贤婿能够理解,府里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也不等楚燕晖开口,转身便离开了会客厅。

    “世子爷,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他的背影,小厮有些担心道。

    楚燕晖眉头紧锁,沉声回答:“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柔月公主那里把穆婉儿捞出来,不然你真等着她把我们全家都拉下水吗?”

    小厮被这怒吼惊醒,连忙点了点头,急促的跑了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了楚燕晖一人。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穆婉儿给救出来,不能让她一个人毁了司南候府百年的基业!

    楚燕晖的动作很快,当日午后一道圣旨便到了司南候府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司南候府世子妃穆婉儿御下不严,致其婢女莲儿盗窃公主贡品,其罪当罚,特遣禁足农庄,非召不得出。”

    而伯爵府中。

    一听到穆婉儿被放出来的消息,穆锦欢心急如焚,当即匆匆忙忙地赶向穆芷青的住处。

    谁料刚推开门,只见穆芷青正悠闲地躺在桂树下的躺椅上,品着香茗,赏着美景,当真是好不惬意。

    “你难道没听到消息吗?穆婉儿被放出来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坐得住?”

    见状,穆锦欢急切道。

    穆芷青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平静地回答:“有什么坐不住的?穆千鹤以为去威胁楚燕晖把穆婉儿救出来就能万事大吉,但他未免太天真了,穆婉儿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你以为楚燕晖真的会放过她?”

    “可他们两个人毕竟是夫妻!”

    穆锦欢可不像她这么乐观,依旧眉头紧锁。

    穆芷青听到这话,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缓缓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中几抹残阳,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满是舒心的笑意。

    她和穆锦欢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危急关头,因为共同的利益而互相合作了一把。

    这女人又蠢又坏,保不齐哪天就听了穆千鹤的教唆,朝自己下手。

    所以之后的路,各走各的,她也没必要告诉对方自己的谋算。

    事实上,早在昨日与穆千鹤不欢而散后,她便猜到了对方绝对不会坐视穆婉儿被定罪,却没有想到这老头子竟然会去威胁楚燕晖?

    那个男人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虽然不知道穆千鹤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松口,但想来对方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而她要做的,便是添上一把火,一把足以将穆婉儿折磨到痛不欲生的大火。

    “你倒是说啊!”

    看着穆芷青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穆锦欢有些恼了。

    穆芷青收起思绪,淡漠的扫了她一眼:“你这么急躁干嘛?”

    而她越是淡定,穆锦欢就越生气:“穆婉儿被放出来了,要是她来报复我们怎么办!”

    “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穆芷青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进了屋子。

    而屋内,明一早已经等候多时。

    “查清楚了吗?穆婉儿现在在哪里?”

    闻言,明一急忙答道:“果然不出小姐所料,楚燕晖将人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还特意吩咐了那里的管事,好好招呼她。”

    还是老招数!

    穆芷青摇摇头,忍不住冷笑一声。

    前世楚燕晖为了让她听话,用得便是这般手段,没有想到重来一世,他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既然如此,那便帮帮他。”

    “您放心,人已经派过去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不会让穆婉儿好过。”

    明一点点头,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而同一时间,司南候府的田地庄子外,穆婉儿被刑部的人押着,穿着一袭静怡送来的锦衣,下了马车。

    “咦,好脏。”

    看着脚下泥泞不堪的土地,她小心提着自己衣裙,脸上颇为嫌弃。

    “世子妃说笑了,这儿再脏也好过那牢房是吧。”

    下一刻,屋内一个布衣打扮的胖婶撩开门帘走了出来。

    “人已经送到了,我们就回去交差了。”

    见状,几个狱卒朝着胖婶点头道。

    “官爷慢走!”

    胖婶冲着几人谄媚地笑了笑,再看向穆婉儿时,眼底已经露出了几分不怀好意:“放心,这世子妃纡尊降贵的来了我们这穷乡僻壤之地,我们自然是会好好招待的。”

    而看着她脸上异样的表情,穆婉儿下意识抖了一下。

    可转念想起娘亲托人带的话之后,又缓缓放松了下来。

    如今世子正在气头上,她先忍忍,反正谅这些贱婢也不敢对她怎样?

    想到这儿,穆婉儿再度恢复了往日的骄矜。

    胖婶领着穆婉儿穿过泥泞的小径,来到一间农舍前,推开门,一股陈旧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世子妃,您就住这里吧。”

    胖婶指着屋内的简陋床铺,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是司南侯府的世子妃,你们就让我住这么个破地?”

    穆婉儿环顾四周,只见四壁斑驳,屋内除了那张床铺,只有一张破旧的椅子。

    胖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世子妃,您可别嫌弃。这可是庄子里最好的屋子了。再说,您现在是待罪之身,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你什么态度啊!信不信我明天便告诉夫人,让她好好收拾你。”

    胖婶听了穆婉儿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她冷冷地回应道:“世子妃,您现在可是在我这庄子里,夫人远在京城,鞭长莫及。您还是省省力气,想想怎么在这儿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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