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感情是这东西撞了瓷瓶儿!”
慌乱间,有人大骂。
众人纷纷松口气,收回了刀。
带头的禁卫军忍不住怒骂一声:“浪费老子时间!”
随即三下五除二抓了那耗子,一刀断头,犹不解气,又砍了好几刀。
眼看着他们做完这一切,愤愤离去,沈祁松口气。
还好他反应快,先把江泽打晕,免得他再生事端,把人扛上了房梁。
只是,江泽刚刚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沈祁皱着眉头,望向昏死过去的男人。
实在奇怪。
亲眼见了二皇子,没刺激到记忆。
反而是在皇子府邸角落的一处破败库房里,江泽感到熟悉,还说小时候来过?
像这种地方,要不是常来,怎么会在失忆后依然保有印象?
沈祁眼神一凛。
江泽小时候估计在二皇子府住过。
他甚至隐约怀疑,江泽是以宅邸主人的身份住着的。
与此同时,御书房。
“可汗,朕并非故意刁难。”
皇上脸色凝重,忍不住叹口气。
“哼。”
坐在对侧的默啜可汗冷哼了声:“这还不叫刁难?在你们眼中,我儿究竟愚蠢到何等地步,会在此时此地对皇子下毒?简直荒谬!”
皇上压着心头怒火。
这事儿关系到两国邦交,确实麻烦,他原本不想管。
但老二本就因为右腿残废心生怨怼,这下差点被毒害,他这个做父皇的要是不表表态,做出点实际行动,恐怕老二只会对他越来越心灰意冷。
皇室亲情本就淡薄,他终究不愿看见这场面。
所以,他还是将默啜可汗请进了宫。
纵然再不愿配合,终究是在人家的地盘儿,听皇上好话说尽,反复保证,默啜可汗最终还是勉强点了头,同意暂时将阿史那琮延关押起来。
“只委屈了我儿。”
默啜可汗摇摇头,低叹一声。
“可汗放心,只要这事儿查出来跟阿史那琮延无关,立刻放人。”
皇上可算是达成目的,语气也缓和许多。
好不容易把人哄回去,但翌日清晨,他按照惯例晨起要上朝会,却有侍卫紧急请求觐见。
“皇上。”
侍卫单膝跪地,面容严肃紧张,低声汇报:“阿史那琮延死在房间了!”
这事儿太突然,只能先压下去。
可也不知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默啜可汗居然比他知道的还早,影卫刚退下他就请见,侍卫挡都挡不住。
“这就是你说的查案?欺人太甚!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查案,就是故意扣下我儿子要杀掉!泱泱大国居然如此作派,实在令人作呕!”
默啜可汗脸涨得通红,脖颈血脉激烈跳动,愤怒地要喷火。
要不是有御前侍卫死死拦着,恐怕都要抽刀往皇上头上砍去了。
见状,皇上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他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解释,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这事儿朕自会查清楚,朕以皇室颜面作保,绝不可能是你所说那样龌龊!”
“这是在你们国家,当然任由你颠倒黑白!不行!我今天必须得要个说法出来!”
默啜可汗皱着眉头,依旧不依不饶。
闻言,皇上心头烦闷。
换做是他,恐怕也会如此。
但理解和同情默啜可汗,不代表他就要牺牲本朝利益。
更何况这根本不仅仅关乎两个国家之间的邦交,如今外国使臣云集在京,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必然会酿成巨祸。
恐怕,还会挑起战争。
多说无益,皇上不愿再跟默啜可汗纠缠,现在没有任何意义。
这么想着,他当即拂袖离开。
当日,尽管严加封锁消息,可各路使臣还是知道了这事儿。
一时间,人心惶惶。
此事事关重大,各路使臣即日启程,带上消息准备回国禀报。
这事儿也传到了朝堂与皇帝耳中,但也只能任由他们回国。
毕竟王子死了,可不是件小事。
若是任意扣留,只会让事态更糟,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没杀就是没杀,身正不怕影子斜,刑部两日内必须给我拿出个结果。”
坐在朝堂顶端龙椅的皇上沉郁着脸,挥手结束了这个朝题:“此事暂且……”
“报!”
话音未落,便被一道急报声打断。
听到这个声音,皇上心中一跳,皱起眉头。
来报的探子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声音火急火燎:“禀报皇上,据可靠线报,北路诸国使臣离京后均被杀害!”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朝堂上一片死寂,随后,全朝哗然。
皇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猛拍龙椅急声吼道:“谁杀的?”
探子摇摇头,低声道:“不知!但据现场情况来看,杀人者均是手段了得的高手,恐怕是专被人雇来埋伏猎杀的!”
“刑部尚书!”
皇上气得站起身来,抖着手指周清扬:“给我查,今天之内就必须查出来!缺人我给你调,说,要谁!”
周清扬吓得两腿哆嗦,马上跪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有探子来报。
“报!南路三位使臣下榻驿站遭遇火灾,未能逃出,当场身亡。”
“报!西路使臣遭遇山匪打劫,三位当场身亡,一位失踪,但周围有野兽撕咬痕迹和肢体碎片,恐怕凶多吉少……”
一道道消息,简直是催命铃。
皇上觉得自己再开下去,就要气死在朝会,当场解散。
但在午后,更麻烦的边疆急报紧跟着来了。
北境边疆居然正在集结兵力,外邦欲反!
“这就是你们办的好事儿!”
皇上抬腿一脚踹倒了跪在地上的刑部尚书。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只有皇上愤怒的粗喘声音。
“让你们查老二的中毒案,什么都没查出来,让你们看管着阿史那琮延,竟然把人给我看死了!现在又有各路使臣报信惨遭谋害的案子压下来了,你们说怎么办?啊?!就算把你们刑部所有官员的九族都诛了,都不解我心头之恨!”
听着他的斥责,周清扬脸色灰败。
他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没用。
这事儿竟然发展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不知道要找多少替罪羊,来给外邦一个解释,他刑部尚书绝对首当其冲。
皇上也正好想拿他撒气。
可如今,解释管用吗?
几乎要兵临城下了。
整个御书房一片死寂,没人敢说话。
“父皇。”
洛云渊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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