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恰在此时,淮安匆匆赶来,一眼就看见了两人僵持的场面。
“宋姑娘!”
淮安大步上前,紧张地挡在她身前,生怕刘仲远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
虽然他知道眼前的刘仲远是是皇后心腹,身份不凡,可此刻他心中却没半点退缩。
宋姑娘是将军最在意的人,更是如他们拯救他们全军的神女,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她!
他淮安,哪怕拼了自己这条贱命,也在所不辞!
“刘大人,您对宋姑娘到底做了什么?”
宋蓁蓁见状,不由心中一暖。
她轻轻拍了拍淮安紧绷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没事的,安副将,我刚才只是和刘大人……‘好好聊了聊’。”她笑得温柔无害,但这笑容在刘仲远眼中却显得分外刺目。
说罢,她无视刘仲远那僵硬的神情,径直绕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他那张因恐惧而变得苍白的脸,宋蓁蓁故意放慢了语调:“所以刘大人,您到底是想对我动手,还是乖乖回去,继续做个高枕无忧的兵部侍郎呢?”
“我……我……”刘仲远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方才多有得罪,我不过是同你开了个玩笑罢了。”
“玩笑?”宋蓁蓁眉尖微扬,笑容愈发明艳动人,却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这玩笑不太好笑,下次可不要随便开喽?”
刘仲远的喉咙里发出几声干涩的笑声。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并非好惹的角色。
而自己刚才的轻浮,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姑娘,属下这就带您回去!”
淮安见刘仲远气势被压了下去,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宋蓁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确保宋蓁蓁安全。
“好。”
宋蓁蓁淡淡地转过身,和淮安并肩而行,大步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刘仲远这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恼怒,却偏偏又无计可施。
“该死!”
这女人……分明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自己差点就栽了!
淮安一路护送着宋蓁蓁回营。
进了帐篷后,淮安脸上依然满是愧疚之色,眉头紧锁,显然还沉浸在之前的懊悔中。
“宋姑娘,对不起……”淮安低着头,“都是属下失职,没能护您周全,才让刘仲远那厮有机会对您出言不逊!”
宋蓁蓁看着眼前的淮安,心中没有半点怪他的意思。
“安副将不必自责,我不是已经平安无事回来了吗?再说了,遇到那样的情况,就算你在我身边,也未必能完全避免他的挑衅。”
“可……”淮安的脸色依旧满是自责。
宋蓁蓁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的!错的人是那狗官,而不该是你!”
淮安眼中满是感动,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萧北麟和沈自渡正好处理完撤兵军务,回程时见淮安在回营必经之路候着。
沈自渡睇了淮安一眼,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属下……”
“到营帐内再说。”
“是。”
三人回了沈自渡的营帐。
萧北麟坐下后,沉着脸,直视着淮安。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属下是来认罪领罚的!”淮安声音沙哑,双膝跪下,对着萧北麟重重地磕了个头。
萧北麟心中一沉,蓦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今日,属下未尽职责,让宋姑娘遇到了刘仲远,差点被那禽兽不如的东西调戏……属下失职,请将军重罚!”
听到这话,萧北麟浑身一震,眉宇间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一步迈到淮安面前,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你说什么?!她遇上了刘仲远?!那混账对她做了什么!”
淮安咬牙道:“刘仲远意图不轨,幸好宋姑娘机智,没有让他得逞。但属下护卫不力,请您责罚!!”
萧北麟看着他,心中的怒火更盛。
“护卫不力?我临行前是怎么嘱咐你的?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属下愿领罚,若能补救属下的失职之过,愿受任何惩戒。”
“领罚?”萧北麟拳头紧握,脸上的怒容压都压不住,“你以为受罚就能弥补这过错吗?若是她今日出了什么事,你以为罚就有用?!”
帐内的气氛瞬间如同凝固了一般。
淮安没有反驳,眼中满是懊悔,不管将军怎么罚他,他都毫无怨言!
萧北麟怒火难消,拳头被攥得咯咯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刘仲远!”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恨不得将那混账碎尸万段。
沈自渡看着萧北麟那充满杀意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沉。
他深知,萧北麟一旦动了杀机,便是雷霆之怒,难以遏制。
可眼下他们的处境岌岌可危,刘仲远这条命虽然可恨,却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舍去。
“将军……”沈自渡深吸一口气,劝说道,“刘仲远毕竟是皇后心腹,现在杀他只会打草惊蛇。”
萧北麟的胸膛剧烈起伏,满腔怒火仿佛被死死压抑着,眼中的杀意却未消退半分。
见状,沈自渡连忙上前一步,拦在萧北麟身前。
“现在杀了刘仲远,只会暴露我们目前的处境。他是皇后的人,朝廷派他来此,就是想找您的错处。如果将军贸然动手,岂不是正中下怀?”
“今日若不是宋姑娘机敏,我如何对她交代?”
“将军!”沈自渡眼神一厉,果断地喝道,“现在是全军的存亡关头,属下明白您的愤怒,但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一旦冲动行错一步,到那时,不仅皇后,连圣上都不会放过我们!”
萧北麟被他喝醒,目光中怒意略有收敛,但依然难掩心中的滔天怒火。
他冷冷地扫向跪在地上的淮安。
“滚去领罚!五十军棍,一个都不能少!”
“是!”
五十军棍可不是玩笑,能要人小半条命,但淮安却是一脸如释重负。
“记住,任何事情都没有她的安危重要!”萧北麟眼神冰冷,“如有下次,别说军棍,你这条命都不够赔。”
淮安垂首,声音坚定:“属下明白,愿受军棍之责!”
看着淮安离去的背影,沈自渡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道。
“属下有句话,或许您不爱听,但属下必须要说,您不该对宋姑娘生了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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