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少管,走自己的。”身后的警察喊道。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保洁来了把地上的呕吐物打扫好,还拿来了个垃圾桶。

    “大妈,你能不能帮我说一声,别让他们把我锁在这儿。”

    保洁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关进来的,稍微瞅了她一眼就跑了,哪还敢跟她说话。

    能吸毒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甭管他人前有多光鲜亮丽。

    江绾被折腾得没了力气,后来她都没精力去管什么形象。

    哪怕走廊上路过的人再多,她都管不了。

    整个人直接睡在了地上。

    幸亏没有镜子,不然她都难以想象自己是何种疯癫的模样。

    她睁着眼,在睡不着的时候,就盯着墙上的钟表,看着指针一下一下地转动。

    被关的四十八个小时。

    活动范围只有一间不足五平米的拘留室。

    这里的警察就像是得了谁的命令般,除了每天的吃饭喝水,不管她说什么,就没人去理她。

    因为无法解决排泄问题,江绾只能不吃不喝。

    她躺在地板上,就只是盯着钟表一圈一圈地转动。

    身体摄入的能量又不够,最后,她只能瘫在地上

    她阖上了眼睛,隐约听到铁栅栏被打开。

    眼皮缓缓掀开,视线中闯入熟悉的身影。

    惯有的一身黑衣,是傅砚辞。

    他给她裹上了一块毛毯,从头到脚将她卷了起来,然后抱着她离开了。

    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可惜,她闻不到他身上那股清洌的味道了。

    他们没有走正门,那辆车停在警察局的后院,他们上车之后是从后门离开的。

    宾利刚驶出院门的那一刻,周围的狗仔一哄而上。

    甚至都不怕死的,往车门上贴。

    江绾仅存着那点力气呼吸,睁着眼,枕着傅砚辞的腿上,说不了一句话。

    感觉到湿热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抚,带着一点点的怜惜,好像怎么碰她都舍不得一样。

    车子往自己熟悉的方向驶去,江绾回了家。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漱。

    在看见镜子的那一刻,心中的那道防线悄无声息地破了。

    双脚触地的那一刻,江绾的腿是软的。

    她扶着浴缸的边缘,伸手去开水龙头,却怎么都打不开。

    傅砚辞看不下去了,帮她打开。

    江绾看向他,有气无力地说:“出去。”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自理,这次洗澡我帮你。”

    江绾拼尽了全部力气,伸手去推他,“你能不能出去,我求你了求你了”

    她真的不想再让傅砚辞看见她的狼狈。

    最后仅剩的那点尊严,真的不想自己亲手撕开。

    江绾脸上挂着泪,哀求卑微的模样映在他的眼中,心是会一阵一阵地抽痛。

    “你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我真的怕了,求你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呢!”

    情绪太过强烈,胸口传来阵阵的绞痛,江绾跪倒在地上,张口喘着气,虚弱到仿佛下一瞬就要断了气般。

    傅砚辞看着地上的女人,跟原来的江绾完完全全就是两种人。

    鲜活的人,就在他的见证下,变成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忍着痛,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就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安静的,抬手摸去自己眼角的湿润。

    “我真不知道,就这样的女人,能让你不管不顾成现在这副模样,我告诉你,不只是我,用不了多长时间,傅氏底下的那帮人,能把她整死。”

    玻璃罐砸在地上产生的那道声音之后,傅砚辞瞬间闯了进去。

    不顾一切,将痛苦挣扎的江绾抱紧了怀里,身上的衣裳一瞬间就湿了。

    “啊!”

    “江绾,江绾!”

    为了方便给江绾治疗,傅砚辞找的是两个女医生。

    医生退出去,傅砚辞给江绾擦干了身上的水渍,给她换上了干净的内衣。

    身上的挠出的那些血痕泡水泡发了,边缘甚至都泛着白。

    傅砚辞伸手摸了摸,还是叫来了医生。

    “有没有膏药,能给她涂的。”

    医生看了眼江绾身上的痕迹,无奈拿出一支膏药。

    傅砚辞点了点头,叫她们下去了。

    他耐心地给江绾身上涂药,有一瞬间,一个词语闪过了他的脑中——亡羊补牢。

    之前因为误会,他对江绾有太多的偏见。

    现在误会解除,他似乎也没能给她一些承诺和改变。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江绾刚才哭喊的话,在他的脑中再次闪过。

    把她彻底地安抚好之后,傅砚辞下了楼。

    别墅两公里之外,都驻守着保镖,不管是媒体,还是狗仔,都近不了身。

    甚至家里产生的所有垃圾,都会被人用特殊方法处理。

    傅氏大楼里的公关部门连续加班了一周,没有日夜,傅砚辞前去探视的时候,又给下了死命令。

    傅氏总裁的太太爆出来吸毒,傅氏的股价瞬间便跌了。

    那些老股东们按捺不住,要不是傅砚辞压着,早就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了。

    在楼下的书房坐了一会儿,抽了整整一盒的烟,心上还是放不下,焦急地上楼,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守着她。

    月色正浓,透过窗子照下来,江绾的侧颜恬静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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