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大夫似乎还要发飙,他急忙麻利地伸手褪下了她的裤子,露出了扎针的部位。
老大夫见状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然后按部就班地擦碘酒打针。
不经意之间,雪白肌肤的那一抹暗红闯入了他的视线。
林墨急忙将视线转向别处,那冷峻的脸上划过了一抹淡淡的尴尬。
却快得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一张冰山脸。
姜清月是天擦黑的时候醒来的。
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全身黏糊糊地难受,那感觉,就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般。
全身更是酸疼的厉害,她甚至怀疑在她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林墨偷偷回来狠揍了她一顿。
她不安地动了动,耳边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
“醒了就起来吃饭。”
姜清月愕然,睁开眼瞧见了林墨。
不过,外面的阳光已经变成了昏黄色,这明显是黄昏了啊。
“这是几点了?”她疑惑地问了一句。
林墨淡漠地道:“下午四点多。”
说着将一个饭盒推了过来。
不等姜清月回答,林墨便一脸嫌弃地准备离开。
“等一等。”
姜清月没工夫理睬那盒饭菜,急急地追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下子睡到了现在。”
林墨扭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那憔悴的样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点道:
“你发高烧了,我带你去卫生所看病,大夫给你打了一针退烧针!”
姜清月愣怔,整个人如遭雷击:“等会,你说啥,你给我打了什么?”
林墨蹙眉不悦地道:“退烧针,我说得不够明显吗?”
姜清月黑了脸:“为啥要打针,发烧给我吃片退烧药就好了啊,为啥要打针!”
林墨蹙眉,转头不悦地看向她,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带着几抹探究。
姜清月愤愤地道:“你那是啥表情?我怕打针,我怕疼行不行!”
她的话把林墨给逗笑了,要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能更加坚定一点,脸上的表情也能够平淡一些,他可能真信了!
他已经转身要走了,听了这话又扭头回来,并且几步到了姜清月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上阴冷又凌厉的气势情不自禁地释放出来,冷冷逼视着她:
“昨天我离开时,你还好好的,为何半夜突然发烧?”
心虚的姜清月别开脸故意不看他:“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啊,谁没事喜欢发烧生病。”
林墨眯眼质问:“你不知道?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有没有倒掉的一桶水,这么冷的天,你洗澡?”
姜清月心里更虚,眼神也更加闪躲:“我爱干净啊,你以为女人都和你们这些糙爷们似的不爱干净啊!”
林墨冷冷地睨着她,眼底嘲讽的味道十足。
这一刻,姜清月怀疑他什么都知道了。
但这种事,死也不能认,她在心里快速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催眠:我没错,我问心无愧。
三遍催眠后,她理直气壮了很多,而后转回头气鼓鼓地瞪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
“你搞清楚,是我生病发烧,你这是对待病人的态度吗?”
她的咄咄逼人并没能吓唬了林墨。
相反,他看向她的眸子里嘲讽更浓,似乎,这一刻她的所有小心思在他的面前都展露无遗了。
姜清月越想越气,她愤愤地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林墨已经转身走了。
眼见他开门要离开了,姜清月想到还没拿到退烧药,不死心地喊:
“等等,我可能晚上还会发烧的,你给我留点退烧药啊!”
林墨头也不回:“没有!”
姜清月不死心:“要是我再发烧咋办?”
这一次,林墨已经开门离开了,房门都打开了,才传来他轻飘飘的回答:
“那就烧着。”
话落房门关闭,人已经没了影子。
看着那关闭的门扉,姜清月愤愤地举起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门外。
林墨关了房门后却没有马上离开,他站在门口沉默不语。
好一会,才迈开大长腿朝着院子里去。
院子里这会已经有人开始做饭了。
因为姜清月战败了刘春娥,那个c位灶台现在变成了姜清月的。
即便她不在,也没人敢用。
大院的嫂子们为了避开林阎王家的,早早就开始做饭了。
因此,林墨这个点出来,大院子里居然有四个嫂子都在烧饭呢。
林墨本不予理财她们,刚好刘秘书从外面进来。
看到林墨便主动打招呼。
“老林,倒是难得能在家属院看到你啊!”
林墨嗯了一声,淡漠地点了点头。
他的性子本就清冷,加上凶名在外,不少人都对他望而生畏的。
他也慢慢不乐意与人寒暄了。
刘秘书对他这幅样子早就见怪不怪,压根没放在心上。
两人擦肩而过时,刘秘书似乎想到什么,又叫住了林墨。
“老林啊,我听说你媳妇发烧了!”
林墨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声:
“嗯,已经退烧了!”
刘秘书道:“现在天气冷了,可别用冷水洗澡啊。”
“昨晚我家娘们刚好出去倒洗脚水,看到你媳妇拎着一桶的水进屋。”
“我爱人路过你家门口时,顺便往里瞅了一眼,接了那么一大桶,肯定是要泡澡的。不过都那会了,也没见她烧热水。”
“这么冷的天洗冷水澡,这不是瞧等着感冒。”
“这不是,果然发烧了吧!”
林墨的瞳孔缩了缩,什么也没说地迈大步走了。
他刚走,旁边转弯的地方,刘秘书的媳妇王巧凤转了出来。
她忍不住朝着林墨那边看了看,小小声在丈夫耳边嘀咕:“你和他说那个干啥,他都不爱搭理你似的。”
刘秘书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接过媳妇手里端着的饭锅道:“林墨看着很冷很凶,其实他人还不错的。”
“咱们给他提个醒,他心里会记着的。”
王巧凤不赞同地撇了撇嘴,低声道:“我看他就很可怕的样子,大家都叫他林阎王。肯定不好惹!”
刘秘书自嘲地轻笑。
林阎王难道就真的是阎王了吗?就算那个位置坐着的不是林阎王,也会是别人。
可以是李阎王,刘阎王。
说到底,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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