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中的情绪太明显,曲半夏有点后怕的退了两步。

    “你还是自己脱吧,我……我先走了!”

    话音落地的那瞬间,曲半夏火速逃离现场。

    好在裴延敖也没强留,顺着她的意放人走了。

    门关上,曲半夏靠在墙边平复心情。

    好险,差点就……

    她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拍了拍脸颊冷静下来。

    一门之隔,裴延敖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无奈低笑一声,开始解皮带。

    简单清洗过后,裴延敖才发现忘拿换洗衣物了。

    他索性用浴巾裹在腰上,开门出来了。

    曲半夏刚从餐厅接了杯水,正靠着桌子喝,一抬眼看见裴延敖裸着个身子,裹条浴巾出来了。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在她家也能这么奔放,被嘴里的水呛的直咳嗽。

    裴延敖被她的咳嗽声吸引,看了眼:“换洗衣物在行李箱里,找一套送到我房间。”

    说罢,大步流星的去了客卧。

    曲半夏手指反向指着自己,还没问出口,就见人走了。

    不是,真把她当保姆啊?

    她一边在心里骂裴延敖,一边过去打开行李箱,抽出来一套睡衣。

    杨管家准备的还挺齐全,内衣袜子、睡衣和西装各一套,她朝内衣栏看了眼,没好气的抽出来一条塞到睡衣里面,拿着敲响了客卧的门。

    “进。”屋里的人应了一声。

    曲半夏开门往里走两步,托着睡衣要给他,却见他正在打电话,脸上似乎还挂着笑容。

    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要把衣服丢在床上的时候,听见他说:“我这几天出差,你好好照顾自己。”

    听到这话,曲半夏顿了一下。

    明明是在她家养伤,为什么要骗别人说是在出差?

    她忽然生出一种烦闷感来,好像苏雪晴是那个正房,而她像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被藏着掖着。

    她丢下衣服就走,丝毫没看见裴延敖望着她的眼神。

    ……

    早上的闹钟响了两遍,曲半夏心烦的摁掉,翻个身正要继续睡,忽然想起来今天约了医生产检。

    她连忙起床洗漱好,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裴延敖正在阳台打电话。

    他姿态慵懒的坐在藤椅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手里夹着一根烟,已经燃掉半截。

    晨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金色,身上的居家服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薄情。

    听见动静,裴延敖掀起眼皮朝这边看了眼,薄唇翕动着还在讲电话。

    见是她出来,他熟稔的揿灭剩下半支烟,起身打开阳台的窗户。

    离得远,他声音又放的低,曲半夏只隐约听见“医院”和“检查”这类字眼。

    她没多停留,去餐厅倒了杯温水,正喝着,就看见裴延敖挂断电话朝她走过来。

    一和他对视,曲半夏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昨晚的画面,一抹绯红攀上耳尖,她连水都不喝了,连忙丢下水杯朝门口走。

    “躲我?”

    裴延敖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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