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丽蓉醒来,睁开眼睛,病床前没有人,试图坐起身来,但身体却像被抽空了一般,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又倒了回去。
她的手指下意识放到腹部,曾经隆起的肚子,现在空荡荡的。
“孩子……我的孩子……”她低声喃喃着,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最终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打湿了枕头。
“啊……”
她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悲痛。
为什么她重生了还不如第一世过得好。
为什么,她重生后千方百计抢到的潜力股男人,没让她当上首富夫人享福,只给她身心俱疲、恶心透顶、一地鸡毛的婚姻。
没什么,沈叶柠每一世都过得比她好,凭什么那么命好,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沈丽蓉越想越觉得不甘心,放声痛哭,怨天尤人,怨恨老天爷不公平。
“啊!”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开始疯狂地捶打床铺,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飞出去, “噼里啪啦……”
“喂,你冷静点……”
旁边的病床病人和陪床的家属们吓了一跳,赶忙冲出去帮她喊人,出门就看到拎着饭回来的王胜天。
“你妻子醒了,一直在哭,你赶紧进来看看。”
王胜天快步拎着饭进来,“丽蓉,你醒了……”
沈丽蓉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男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下他一块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还我孩子!还我的孩子啊!”她哭喊着,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是她自己的了。
“我要杀了她,杀了害死我儿子的贱人,为我儿子报仇,呜呜呜……”
王胜天放下食盒,坐到床边攥着她的两只手臂把人按回床上,“丽蓉,你冷静点,冷静点,不要激动,杀人是犯法的。”
在沈丽蓉听来,觉得她是在护着那个贱人,疯狂挣扎,面目狰狞,头发凌乱,胡乱挥舞着手臂,扑到他身上想打他,“他害死我儿子,我杀了她,一命还一命!”
王胜天试图劝说她冷静,句句都偏袒外边那个女人。
“只是个意外,露露她不是故意的……”
“啪!”王胜天的脸被打偏。
沈丽蓉抬手狠狠地一巴掌呼过去,咬牙切齿,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我们的儿子死了!没了!你到现在还护着那个贱人,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晚上睡得着吗?就不怕我们儿子晚上回来找你索命吗?
我好像听到了我儿子的哭声,他在喊妈妈救我,儿子,妈妈来了,来救你来了,你等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她突然神神叨叨,眼睛疯狂转动看向四周,又弯着腰扫床底,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周围病床的一个大叔吓得跑开,“她这情况像是中邪了?”
此话一出,就被旁边来照顾妻子掐了一下手臂,“当母亲的失去孩子能不伤心吗?你们男人倒好轻飘飘的一句,以后还会有孩子,每个孩子都是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这是伤心过度,你别瞎说!”
“话不能这么说,大多时候我们男人都是故作坚强,表面看着没事,但在心里老伤心了。”
王胜天坐在床边抱着她,轻声安慰,“……丽蓉,你别这样,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大叔夫妻,“……”
大婶瞪了大叔一眼,大叔弱弱地缩了一下肩膀,不敢说话。
年轻时候的他虽然没那么混账,但也好不到哪去。
刀哥来到医院探望,这次出门比较低调,只带了两三个小弟,拎着两个水果篮。
“胜天。”
王胜天往门口看去,“刀哥,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弟妹。”刀哥挥手,身后的小弟拎着水果放到桌上。
“弟妹,感觉身体怎么样?”
他是来说和的,先客气的宽慰几句,告诉她王胜天和露露两人真分了,露露回了羊城,让她养好身体。
沈丽蓉已经冷静下来,不敢对刀哥怎么样。
因为现在的她无权无势又打不过。
她不会放过露露那个贱人,她一定要给杀了他,给她的儿子偿命。
……
和陈家见面就在今天,男方家,陆静兰,陆正骁夫妇。
陈家父母和三个哥哥都来了。
陆静兰细心的给陈家所有人准备了见面礼,给陈父送茶叶,陈母护肤保养用品,三个儿子分别是名贵的烟、酒和皮带。
礼数做足,场面话该说也说了。
女方因为何父没来,故意找茬挑刺。
“儿子结婚那么大的事,做父亲的不来,不重视我女儿,这婚不结也罢。”陈父说罢,起身就要走。
陆静兰连忙陪笑说,“亲家先别生气,在古代舅舅和父亲一样的份量,我和他舅能做结婚的主,结婚那天他爸会来的。”
何文彬,“是啊,叔叔,我爸在部门工作,工作忙,请假难,请您多多包涵。”
陈母扯了下陈父手臂,抢在他前面开口,尴尬一笑说,“原来是这样啊,亲家母,抱歉啊,因为我们岛上有习俗,双方亲家议亲,双方父母都要到场,亲家公没到所以就……”
“没事,是我们不对在先。”
陈母劝叶父坐下。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三个儿子沉默寡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叶柠感觉叶母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好像夹杂着心虚。
陆正骁招呼服务员点菜。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彩礼三千,五金……
沈叶柠感觉叶家人怪怪的。
她见过很多不爱女儿,把女儿嫁出去给儿子换彩礼的父母。
陈家人就很奇怪,有几次还看向陈红玲,像是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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