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跟着谢鹤吟来到临海大厦楼下。
“去哪?”
她停下脚步,问他。
谢鹤吟抿了抿唇,脸上似乎有些紧张,他牵起她的手,视线微微垂下,眸光认真地凝视着她:“约会。”
“哦。”
言希缓缓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上扬的语调里带着一丝质问:“先斩后奏?”
谢鹤吟脸上的紧张霎时清晰地呈现在那张俊美冷硬的脸庞上,怕言希选择离开,他立马否认了。
“没有。”
“可以和我去约会吗?”
他再次问道。
言希语调不明的轻笑一声,在谢鹤吟瞬间慌乱起来的眉眼注视下颔首。
“走吧。”
谢鹤吟松了一口气。
于是两人丢下崔烁,直接将车开走去约会了,丝毫不知道被抛弃的崔烁无能狂怒到直接召开了一个会议。
会议主题赫然是——《论我的好兄弟为何接二连三丢下我》
被喊来开会的几个组长看到这个标题差点两眼一黑。
其中就有刚刚第一个出声的程序员锅哥。
“老板,你这会议正经吗?”
行政组长帽帽忙不迭地点头,小声吐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进错地方了呢。”
“没进错!”
崔烁大声说。
他一脸严肃地敲了敲桌子:“你们说,明明是三个人的世界,为什么他们俩有时候非要丢下我呢?!”
其他人:“啊????”
缓了好一会,他们才反应过来崔烁说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不由得面面相觑。
帽帽脸上泛起一丝激动,拉着锅哥说:“我就说他们般配,我磕的cp成真了!”
“什么cp?”
铁直男锅哥一脸懵。
另外一个超级大直男崔烁也加入了进来:“对啊,什么cp。”
面对两张同样茫然的脸,帽帽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唉。”
帽帽不敢直接瞪崔烁,但为了维护自己的cp,还是委婉表达了自己的谴责。
“老板,谢老板和言老板明显是要去过二人世界啊,你跟过去不合适吧。”
“什么二人世界。”
崔烁拧着眉一脸不解,“我都说了是三人世界!”
帽帽这一口气差点没能下去。
若不是崔烁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大儿,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第三者了。
就连锅哥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吭声了。
“唉呀老板,反正他们去过二人世界你别插手就是了,以后他们会感谢你的。”
这场会议开得,崔烁不仅没有解决心中的困惑,反而更加迷茫了。
谢鹤吟带着言希来到京华海湾区一家有着特色海景的海边亲水餐厅。
听到他们有预约后,餐厅的侍应生便微笑着将他们领到了预定的座位上。
视野开阔的室外餐桌,环境静谧安逸,脚下便是清澈流动的海水。
眺望前方,夕阳的熔金铺满天际,霞色余晖倾洒大地,映在潮起潮落的雪白浪花之上。
扑面而来的海风轻柔,穿过发丝、指尖,舒适得让言希愉快地眯起双眼。
她蓦然啧了一声:“还说不是先斩后奏。”
她的发丝被风带起轻扬,却不显凌乱,反而多了一丝肆意的美感。
“真不是。”
原本正在认真注视着她这个模样的谢鹤吟神色一紧。
他温声解释道:“这个位置会一直保留,直到你答应与我约会。”
言希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她单手撑着下颌,含笑瞧着他:“没想到少爷这么会追人,以前的经验?”
“不是。”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谢鹤吟就摇头否认了。
在言希那双让人无法忽视的漂亮眼睛注视下,谢鹤吟缓缓出声:“你是唯一一个,我不清楚如何让你开心,所以推演了无数种方式。”
“推演?”
言希唇角微微上扬,语调戏谑,“看来我是少爷程序中的一个环节?”
“没有!”
谢鹤吟慌乱的再次否认,他狼狈的眼神映入言希眼底,让言希都不由得良心发现了一下。
没想到谢鹤吟这么纯情,搞得她都会主动克制自己的恶趣味了。
“逗你的。”
言希敛了敛笑容,修长的指尖勾起谢鹤吟的下颌,仔细端详着这张令她赏心悦目的脸。
嗯,亲了不亏。
在注意到谢鹤吟耳后根悄悄染上了一丝薄红,脸色虽然紧绷却仍努力保持镇定时,言希唇边再次倾泻出笑意。
“这么容易害羞,我都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
“我会努力。”
谢鹤吟突然伸手,握住了言希挑起他下颌的手指,在意识到言希似乎很喜欢他这张脸后,他的目光就不再避让。
“让你一直对我保持兴趣。”
黝黑的眸子在片刻的忸怩不自在后,从眼底乍现出一丝侵略的本性来。
言希将手指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嗓音慵懒愉悦:“嗯,好好努力。”
随着最后一抹余晖从海岸线那边落下,言希和谢鹤吟离开了这家海边餐厅。
看着谢鹤吟驱车顺着海湾公路行驶,似乎并不准备离开这里,言希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我们要去哪里?”
“今晚海湾沙滩有一个燃放河灯的活动。”
“准备这么充分?”
言希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沙滩距离海边餐厅并不远,他们抵达停车场入口时,已经能看到沙滩上陆续有人在那寻找着位置。
下车后,谢鹤吟牵起言希的手走进了沙滩之中。
言希望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不疾不徐地开口:“到哪都要牵着手,少爷这么黏人?”
“嗯。”
谢鹤吟闷闷地应了一声,回应了她的问题。
言希眼里漫上兴味,越来越感到新奇,谁能想到看似矜贵冷淡的贵公子,内里竟然是个羞涩黏人的纯情少年?
谢鹤吟从商贩那买了河灯,并借了两根笔,递给了言希一支。
言希不由得调侃他:“又是平安符,又是河灯的,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信奉这些了?”
“因为我赌不起。”
谢鹤吟轻声说。
经历过上次的临床死亡,他就再也赌不起,也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希望。
谢鹤吟以前不觉得自己的世界寡淡无味,没有色彩。
但当他在icu里,注视着言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以及医生即将宣布死亡的瞬间,他多么希望这个世界因她染上色彩。
“好吧。”
言希垂下眼,拿起毛笔在河灯的另一端如之前一般写下了四个字。
——长命百岁。
——想要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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