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浑身大汗地躺到床的另一边,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身边的高小琴说道:“对不起了,亲爱的,今天家里有事,我还得回家。”
接着祁同伟硬撑起身体,就要去洗澡,结果下床的瞬间两腿发软,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
“哎呀,这么不小心!”高小琴听到声响,连忙从床上爬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上,赶紧扶起了祁同伟。
接着高小琴便娇笑道:“你这状态,还想回去喂黄脸婆?你行不行啊?”
祁同伟勉强坐到床边,听到高小琴这么说,白了她一眼,用手指轻轻弹了下高小琴饱满的额头。
“你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东西啊,拍出来都不能播!”
“那还不是你太猛了,我怕累到你。”高小琴对祁同伟抛了个媚眼,接着视线又要下移。
祁同伟瞬间头发就直了,连忙甩开高小琴,自己冲进了浴室,边跑边说道:“你别误会,我买了东西,快递放了好几天了,得赶紧去取。”
高小琴撇了撇嘴,自是不信,可她也毕竟没有官面上的名分,确实不好管男人回家,便不再作声,缩进被子,转过身去自己生闷气。
祁同伟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见高小琴背过去侧卧着,还以为她睡着了,便轻声地穿上了衣服。
就在高小琴以为祁同伟提上裤子就要走人的时候,脸上突然感觉到一片温热,似是被人轻啄了一下,接着祁同伟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别吃醋了,有你,是我的福气。”
祁同伟站起身,看到高小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才离开。
他为什么不安排别人去做呢?
只因为祁同伟实际上购买的是一台天文望远镜,价值三万多,足足花了祁同伟两个月的窝囊费。
至于为什么要买这东西,那当然是为了拉拢宇宙区长孙连成了。
不过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太过主动,免得吓住别人,买天文望远镜只是第一步,后续再慢慢布局。
在车库把天文望远镜放置好后,祁同伟正想回家,但想起梁璐这毒妇又有些膈应,干脆直接开车回了省厅,直接在自己办公室睡了一晚上。
……
第二天的祁同伟是被高育良的电话吵醒的,开头就是高育良劈头盖脸一顿喷,祁同伟捋了半天,才听出来高育良是在责问自己和赵东来打赌的事情。
祁同伟想张嘴,但是半天都插不上话,只能等高育良说累了,才开始解释自己想做点成绩出来,铺垫进步副省级,这才勉强过关。
安抚好高育良,祁同伟突然又想起,还有个老码头没拜,便吩咐马天宇去花鸟市场买了两只名贵鹦鹉,拉着自己去了养老院。
此时的陈岩石老两口,还处于无人搭理的状态。更兼陈岩石还热衷于为基层百姓反映问题,举报贪污腐败的干部,所以汉东的干部非常避讳和陈岩石交往,有些老下属,即使在路上遇到,也躲着陈岩石走。说实话祁同伟也不想去拜陈岩石的码头,但是他都明知道沙瑞金要来了,还不去跟陈岩石打好关系的话,就有点太呆了。
毕竟,匕首只有从板甲缝里刺进去,才能伤人。
此时不来烧陈岩石这台冷灶,以后想巴结的人多了,自己即使成天过来帮陈岩石这老帮菜刨地,也无济于事了。
祁同伟左手拿着两只鹦鹉,右手提着两盒山参,快步进入了陈岩石的院子。
“陈老~陈老~哎呀,您怎么亲自锄地啊,快快,快放下,我来我来,我最会锄地了。”
祁同伟看到陈岩石正在刨地松土,二话不说就放下东西冲上去,直接接过陈岩石手里的锄头,也不管自己穿的西服皮鞋,一脚就踏进泥泞里开始忙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祁同伟?咱们多久没见了?你这是?”陈岩石对于祁同伟的到来非常不解,又看到祁同伟拿来的鹦鹉和山参,心下更是奇怪。
坦白说,陈岩石在任时,对梁群峰打压祁同伟的事情也是知情的,当时来讲,他本可以借用自己的能量,把祁同伟纳入省检察院保护起来。
但陈岩石其实内心也有点私情,他确实希望陈阳能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姑爷,这样于公可以谋求更好的仕途发展,于私可以获得更好的物质条件。而不是选择一个穷小子,一个上门拜访,穿的还是陈海扔掉的旧球鞋的穷小子。
不过陈岩石最后也没想到,祁同伟一个大好青年,竟然就这么被梁群峰和梁璐活活毁掉了。虽然陈岩石想让陈阳离开祁同伟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但是再面对祁同伟,陈岩石的内心除了鄙夷,也稍微有些内疚。
祁同伟听到陈岩石的招呼,连头都没抬,只是闷声道:“陈海是我兄弟,陈阳是我……我是该来看看您,而且听说您老是举报一些贪官污吏,有的干部对您很不满,我过来也是表个态,画条红线,省的有人想对您图谋不轨。”
祁同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全然不顾自己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陈岩石当然也不信,但是他也闹不明白自己这把老骨头能有什么让祁同伟图谋的,只好回应道,“那你等下,我给你倒杯水去。”
片刻后,祁同伟翻好了土,陈岩石也泡好了茶,二人面对着田园坐定品茗,微风轻轻拂过脸颊,晨间的风露夹杂着春泥的芬芳,煞是惬意。
“同伟啊,你到底找我老头子有什么事?”陈岩石眼睛看着院子,嘴上问道。
“我刚刚说了,就那样。”祁同伟答道。
“你,算了。”陈岩石看了眼祁同伟,接着说道,“就算你这么说,你毕竟是赵立春书记的门人,你来我这,不怕他有想法?”
“立春书记都要再升半级了,还非得跟我一个厅局级的小蚂蚱过不去?”祁同伟起身,给自己和陈岩石添了水,“我可是吃着陈阳做的饭,穿着陈海旧衣服读完的大学,跟您也算不得外人。”
“那行吧,你不介意,我老头子也不说什么了。”陈岩石看着祁同伟正气凛然的帅脸,摇摇头说道,“不过还是把话说前头,我就是没退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更别说我现在已经退休了,人事任命,可更插不上话。”
“我真不图什么,陈老。我家里穷,能得您家接济才勉强完成学业,您的形象在我心中,就是灯塔和明灯的样子,我就想跟您说说话,行么?”祁同伟的声音有些沙哑,搞得陈岩石一时之间有点无所适从。
“那,那行吧同伟,你只要没事儿,随时往这来,我都做上你的饭。”陈岩石答道,“反正我这平时也没什么人来,那些当官的,都躲着这边走。”
“哦?”祁同伟检测到关键词,似有意似无意地接下了话茬,“他们不会心里有鬼吧,难道还真有群众来您这里告状?”
“嗨!有!不少!就内个,内谁!哎呀,就一直在那个什么光明峰项目上上下其手,你不知道多少告他的,我因为这事儿给李达康写多少信了,一点回音都没有。”陈岩石嘟哝着,却没看到,祁同伟越来越亮的眼睛。
“那人叫什么啊陈老?”
“是,叫,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丁……丁义珍,对,丁义珍!”
对!祁同伟心底暗暗喝彩,总算进入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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